可八岁的我最终没有等来父母的回头。
却在从乡下赶来村长朋友圈里,看到了父母庆祝妹妹康复的照片。
我躺在多人病房内,在嘈杂的医院里,瞥见村长的朋友圈。
在众人的簇拥中,在妈妈慈爱的目光下,素夫谋面的妹妹幸福地像个小公主。
好在有村长的担保,我最终还是保住了那条腿。
代价却是膝盖滑膜切除,终身无法正常走路。
而村长也因为试图帮我联系他们,被拉黑。
可在他们眼里对比妹妹的重感冒,我瘸的那条腿又算得了什么呢?
妈妈呼吸粗重,她眼神游离地将那些诊断书一一掠过。
就好像只要她不去看,有些东西就不存在。
“看的怎么样了?这件事先别跟妞妞说,她打小就善良。别让她因为劫生的死自责。”
爸爸说着,推门而入。
“老公你快说,当初明明是你妈觉得
我们追求梦想不对,强行把劫生从我身
边带走。而且当初要不是因为怀了劫
生,我怎么可能会错过那场画展?要是没
有她,我妈怎么可能会死?
看到情绪激动的妈妈,爸爸上前揽
过她的肩膀安抚着。坐下陪她一起看日记。
“村里人都说奶奶去世了,可奶奶说她是去长途旅游了,要我不要担心。我知道,奶奶在骗人。奶奶一直很想念爸爸,她很多次说起爸爸小时候,都会忍不住偷偷擦眼泪。她这么爱爸爸,怎么可能会独自去旅游呢?”
那是我十三岁时,奶奶去世写下的。
看到这里,爸爸有一瞬的怔愣。
我记得奶奶之前跟我说过,当初爸爸放弃了高薪铁饭碗的工作,迷上了画画。
后来又遇见了我妈。
两个对艺术痴狂的人凑在一起天雷勾动地火。
不到一年就有了我,妈妈甚至因为我的缘故,不得已放弃了了她准备了两年的画展。
紧接着就是我出生,姥姥去世。
可两个灵感来了就不吃不喝连续创作好几天的人,如何能照顾好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奶奶想强行带走我,妈妈起初并不同意,联合我爸跟奶奶大吵了一架。
加上之前奶奶就反对爸爸追求艺术,新仇旧恨让他们母子彻底决裂。
直到好事者跟妈妈说,是我克死了姥姥。
妈妈不知是不是联想起错过的那次画展,觉得我不吉利,才让奶奶将我带走。
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必须叫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