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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母亲吵架后,我偷偷跟团去了川西。
大巴车上,年轻的导游在核对人数。
当他俯身拿表格时,耳垂上的金色圆圈耳环闪进我的视线里。
我猛地呆住。
这耳环,我有另一只。
...
“怎么了?”
他疑惑出声。
我这才回了神,手上骤然松了力气,而后挥了挥手,连声道没事。
他又继续去后排核对信息。
注意到那耳环是在他的左耳上,我又悄悄侧身去看他的右耳。
上面空空如也。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
或许是巧合呢,许多人都习惯戴一只耳饰的。
手机**响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崔星,你上车了吗?”电话里的男声低沉又磁性。
勾得我的耳朵有些发痒。
“上了,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对面哂笑一声,声音瞬间变得清朗起来,“你不就喜欢这样?”
我懒得搭理他。
“行了,那你注意安全。路上有什么事联系我。”
我嗯了声,“对了,我妈那边......”
“放心吧你,我跟谭姨说你来我这里玩几天,她开心得不得了。”
电话里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薛非越。
不过,是我花钱雇的。
当然了,这其实是我妈的意愿。
自我上大学开始,她就一直撮合我跟薛非越。
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
我跟薛非越自幼一起长大,在旁人眼里看来,我们是一对青梅竹马,顶顶般配的。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虽在朋友之上,也绝不是什么恋人未满。
我们更像亲人。
类比一下,我怎么可能对亲人生出爱恋的感情呢。
我相信薛非越也是这样想的。
今年,我妈开始变本加厉地催促我结婚了。
甚至威胁我,要是再看不到我和薛非越的苗头,她就要安排我相亲了。
于是乎,我花钱办事。
最后当薛非越搂着我的腰,亲亲密密地出现在她面前时。
谭女士终于笑成一朵花。
糊弄完我妈后,趁着她高兴,我马不停蹄地偷偷报了团来川西。
这几年里,我心里一直有个强烈的愿望。
就是去看日照金山。
像是要去赴一场莫名的约定。
口袋里的零食逐渐鼓了起来,宛如一只生气的河豚。
我伸手捏了捏,硬邦邦的。
看着窗外越来越高的山,我心里的小鹿撒欢似地跳起来,嘴角也忍不住翘起。
总算是来了。
“感觉还好吗?”
一道清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眼,是宋澈,那个年轻的导游。
“感觉很好。”
我摸摸跳动得有些快的心脏,想这应该是正常反应。
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熟悉。
并且心里有种羞耻的想法,每次他上来给我们介绍景点时,我都希望他的眼神能够在我身上多驻足几秒。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直白,他每次触碰到时,都会停顿一下,然后缓缓移开目光,避免与我对视。
发觉自己这样不太礼貌后,我开始努力克制自己。
他再来时,我都扭头看窗外的风景了。
海拔逐渐上升。
我的头昏沉起来,有些犯困。
一觉醒来,我的头炸开般地痛。
我心里苦笑一声,早知道不大放厥词了,感觉坏极了好吗。
头痛过后,紧接着我就想吐。
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在喉咙里翻滚,我强忍几次,最终还是吐在了塑料袋里。
想起刚才宋澈让大家存的电话,我点开来,犹豫要不要给他说一下。
片刻后我还是关了手机,闭上眼。
算了,也没到非说不可的时候。
因为头还是很痛,我吃了颗布洛芬。
终于有所缓解。
大巴车逐渐停了下来,这是到了第一个景点,折多山。
宋澈手上拿了一个纸盒上来,里面装的隆达。
游客们拿了后便蜂拥而下,呼上好友,往山上爬去了。
我手撑着椅背,也伸手去接隆达,却拿不动。
“你高反了?”
宋澈抿着唇,眉毛有些皱起。
我短暂地啊了声,面对他,我有些奇怪的迟钝。
我反应过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而后道:“应该是吧。”
宋澈一时间没有说话,目光停留在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