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毒?(2031字)

“滴滴滴滴——”

南温酒刚费尽心思破解了黑市古阁里的机关,拿到母亲生前最重要的古籍,刺耳的报警声便迅速响起。

跟夺命的符咒一般。

南温酒却不急不缓的将古籍揣进怀里。

等黑市的杀手来,她早就跑没影了。

防御系统还得再练练。

南温酒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风一般古阁里出来。

楼下传来匆促忙乱的脚步声,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身进了消防道。

没跑两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突然传来。

她眉心一蹙。

拐了个转角,南温酒便瞧见了来源。

男人有气无力的靠在墙头,脸色惨白,唇色尽失,一只手紧紧捂着腰腹处的伤口,但血渍仍旧从指缝中渗出来。

黑的发紫。

这是……中毒?

伤加毒,当真是惨。

不过她现在没有欣赏的时间。

南温酒不甚在意的扫了眼,越过男人就走,裤脚却被一股力道抓住。

“救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男人喉间流出,因为重伤在身,气息十分紊乱。

南温酒低眸睨他一眼,脸色倏然冷漠。

“我向来不爱多管闲事。”

南温酒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扯了下脚没扯开,目光瞬间染上寒霜,“松手!”

男人缓缓睁开幽黑的眸子,声音依旧沙哑,“我如果没猜错,这个警报声就是因你而起吧?消防通道可庇护不了你多久。如果我不放手,你觉得——”

他嗓音里带出一抹戏谑,“你走得掉?”

分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敢威胁她。

南温酒冷嗤,“就凭你?”

今晚黑市里的杀手都是一顶一的,以少对多她还不一定能有成算,但是对付这么具破败的身体,简直易如反掌。

男人没说话,但抓着裤脚的力道却逐渐收紧。

上方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南温酒眉眼压下来。

“不识好歹的东——”

南温酒话音未落,一枚尖利的暗器骤然从这男人的掌心里闪出。

饶是她反应已经极快,腿上却仍旧被划了一道。

一寸的口子。

不长。

但转眼间,细密的疼痛旋即而来。

男人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眼睛狠狠闭着,嗓音发涩:“看得出来,有两下子,但你要是不救我,活不过明晚。”

有毒。

南温酒领会到他的意思。

她生平不是第一次被人暗算。

但这是唯一一次对方成功了的。

郁气席卷心头,南温酒最多只有三分钟了。

“你要我怎么救你?”

南温酒语调冷漠。

“追你的人里肯定隐藏了想要暗杀我的,所以,我需要你带我平安出黑市,离开这里后,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他身体已经过分虚弱,但瞳孔依旧漆黑有神。

“真是个麻烦。”

南温酒从小练武,力道比寻常女人大得多,但即便如此也废了好些力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架在肩头。

“撑着点。”

男人闷哼一声,脸上冷汗涔涔。

“有血迹,快!”

追杀的声音近到南温酒感觉仿佛就在耳边,她铆足了劲儿,直接扯开了男人身上的衬衫。

“嘶啦”一声,扯成长条。

也不顾男人的伤势,直接将他绑在身后。

“抓稳了!”

南温酒眼眸一眯,攀住窗户,借着窗台往一旁的水管跃过去。

但许是背后太重,往常轻而易举就做到的事,眼下是半点没够着,直接从窗台坠落。

她心脏一紧,掏出匕首迅速扎在墙上。

极为刺耳的声音激着她的神经,南温酒咬牙缠住一棵树,缓慢下行。

背上的男人被这么一折腾,早已意识模糊。

落地一下子没稳,南温酒直接栽在地上。

这人更是从背后滑下来,呕出一口发黑的血。

“喂!”

她踢了人一脚,他连眼睛都没睁,只淡淡的动了下眉毛。

“人在那儿!”

楼上传来呼喊。

南温酒立马将人拖行到远处的车上,踩下油门,一路狂飙。

直至安全地方,她才停下。

南温酒被小腿的疼痛折磨的够呛,没好气的一个手刀劈在男人脖子上。

然而后者纹丝不动。

她眉头一皱,伸手到他鼻下探了探。

还好,还没死。

南温酒无所顾忌的在他口袋里摸了圈,却毫无所获。

竟敢耍她?

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南温酒刚要出手给自己出气,转眼硬生生忍下来。

抹了把他的手腕,南温酒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还真是惨。

没多久好活了。

但她的解药还没拿到,他不能有什么意外。

拍了张照片,南温酒从包里摸出一粒药塞进他嘴里,旋即毫不留情的把人丢在了荒野里。

到南家别墅时,她早已换了身衣服。

身上的血腥味也在冷风中吹散。

不过——

往常这个点,南家早就黑灯瞎火,伸手见不着五指了。

而眼下,客厅亮如白昼。

南温酒眼眸轻动,往后院准备爬墙上楼,却发现底下守着不少佣人。

看来,是已经做好打算了。

南温酒屏了口气,转了步子朝客厅去。

踏进门的一瞬间,一只装着热茶的杯子以迅雷之势精准的朝她面门砸过来。

她脑袋一偏,茶杯直直砸在身后的老管家脑门上。

老管家疼的嗷嗷直叫。

南温酒面无表情的往里走,坐在沙发上的南父满脸愠怒的瞪着她,“混账东西,你还敢躲?”

她嫣红的唇角缓缓勾起,笑意不达眼底,“为什么不敢?砸坏了这张脸,谁替你女儿嫁到楼家?”

南父一巴掌拍在玻璃桌上,茶具震颤,“你还好意思说!我早前就告诉过你,今天要跟楼家人一道吃顿饭,你倒好,临了连影子都找不到!你要把我南家的脸面都丢光才甘心吗!”

南温酒眼眸轻轻眯起,朝着南父身旁的南随樱缓缓勾出一抹笑意来,“原来是今天啊。”

这人便是南父在她母亲病逝后便接回来的女儿,论月数,比她还大上三月。

但为了这人能够名正言顺,生生叫为二小姐。

她盯着弱柳扶风般的南随樱,眼里闪过犀利的光,“不是特地告诉我,是明天吗?父亲平时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妹妹,也有记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