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厉幽暗的眸光扫过那张明艳昳丽的脸,寸寸下移,目光最终定格在她**的锁骨上。
清凌漂亮。
南温酒顺着他的眼神,一瞬瞧见自己因为姿势问题而暴露的几分酥胸,顿时一阵恼火。
倏地站直身子。
郁气在胸腔里滚了几番,她紧盯着男人隽气的脸,毫不客气的讥讽:“快死的人也不忘过过眼瘾,楼少对自己的认知还真是过分清晰,叫人刮目相看的事果真不止一件。”
楼厉眼睫微动,有些好笑。
现在看锁骨也犯法了?
瞥见她泛红的耳根,楼厉眉头微蹙,一时之间有些惊诧。
“啪”的一声,南温酒将笔摔在桌上,“解药。”
楼厉垂眸扫过尾页上漂亮的字迹,目光凝涩一瞬。
“你师从什么人?”
南温酒嗤笑,“楼少,你这拖延时间的把戏未免也太过了,再不交,我可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也罢。
来日方长。
楼厉几不可查的勾了下唇,将青瓷瓶放在桌上。
南温酒淡着一张脸,抄过瓷瓶倒出来闻了闻,确保没有问题才吞了下去。
药效倒是快,不过几分钟,从昨晚一直伴随她的麻意消散了不少。
既然有用,那就不必再这儿待着了。
南温酒起身,打开包厢门的刹那,数个保镖将唯一的出口堵死。
她目光一凝,回头看楼厉。
男人正在倒茶,姿态懒散悠闲。
“又想算计我?”
南温酒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楼少这么得寸进尺,不好吧?”
楼厉没有立马回答她的话,将茶盏里的浮沫撇开,抿了口热茶才缓缓出声:“爷爷的意思,希望我带你回去。”
“回去干什么?”
楼厉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眸,“吃饭。”
南温酒:“……”
“所以今天他们为什么不来?非要绕一大圈让你带我回去?”
这楼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楼厉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她身边,懒散勾唇,“爷爷要的,可不是南家大小姐,而是——”
南温酒眉头微皱。
“孙媳。”
短短两字,在她耳边喷出温热的气息,泛起一阵痒意。
南温酒心底刚涌起一阵逆反,人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楼家老宅。
南温酒跟着楼厉到这儿时,还有些恍惚。
她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自己卖给了楼家,真是笔亏本的买卖。
不过还好——
楼厉活不了多久了,她到时候就是印城最尊贵的寡妇。
指不定能更方便点。
进了客厅,南温酒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浑厚遒劲的嗓音便乍然响起。
“呀!这就是我的孙媳?快让我看看!”
她听到声音,刚准备回头,就被一双手抓在原地转了一圈。
“好好好,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阿厉的媳妇儿,真是不容易啊!”
老爷子高兴的眼里都是泪。
南温酒虽然对楼厉这个小人满腹意见,但对楼老爷子怎么也生不起厌来。
可能是生母走的早,这世上这么热情对她的人少之又少了吧。
“爷爷好。”
她将那份惯然清冷敛起几分,礼貌周到的温声叫人。
楼厉眼眉微挑。
倒是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面。
顺着老爷子的意思,南温酒在桌边坐下。
热饭热菜。
没想到她从乡下回来这么些天,是在楼家见到的这些。
分明再普通不过。
老爷子热情似火的给她夹菜,也不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谢谢爷爷。”
老爷子笑眯眯的盯着她,怎么看怎么满意,“吃什么补什么,多吃点,晚上和阿厉在一块也有力气,早点给爷爷生个大胖小子!”
“噗咳咳——”
南温酒一块鱼肉还没咽下去,直接就呛在了喉咙骨里。
上不去下不来的。
“慢点吃慢点吃!孙媳啊,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你的。”
老爷子这话说完,南温酒呛的更难受了。
擦嘴的间隙,她瞪了一眼一旁淡然无视的楼厉。
“你这眼睛怎么了?怎么老是抽搐?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楼厉温沉的嗓音落在耳畔,她心火蹭的一下冒出来。
在老爷子的注视下,南温酒硬生生憋了回去,笑得坚硬,“不——用——”
“那行,”楼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你先陪着爷爷,我处理点事。”
南温酒:“……?”
她怎么觉得自己入了狼窝呢?
忍着一口气,南温酒跟老爷子张弛有度的聊起来,只是每次试图转移话题,老爷子都能扯回生曾孙上。
一顿简单的饭生生吃了快两个小时。
“我都让人给你父亲打招呼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着,明天再回去昂。”
南温酒不动声色的暗吐了口气。
这账迟早得跟楼厉好好算算。
被老爷子亲自送到卧房,南温酒松了口气。
正要打电话好好质问质问手下,是怎么搞得情报,浴室里忽然传来水声,以及——
“帮我重新拿件浴袍。”
吩咐的很是自然。
南温酒不信他不知道这里的人是自己,冷冷淡淡的回嘴:“我可不是你楼家的佣人,要拿自己拿。”
里面水声忽然停下,男人嗓音比之前稍显虚弱:“拿了浴袍,我晚上送你回南家,你要是不帮我拿,我也可以直接出来,只要你不介意。”
南温酒太阳穴突突的跳。
什么人啊?
她冷冷睨了浴室一眼,直接去往门口。
伸手握住门把手,却怎么也拧不开。
南温酒一愣。
旋即,愤恨又无奈的咬了咬牙。
一天之内,她被算计这么多次。
不愧是楼厉。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可就出来了。”
想到他**的走出来,南温酒呼吸瞬间一滞。
“等着!”
她打开柜子,抓了件浴袍就往浴室走。
门“咔哒”一声开了。
南温酒背着门将浴袍递进去。
门内的人毫无反应。
“你接不接——”
话音未落,腕骨被人捉住,一股力道蛮横的袭来。
南温酒一时不备,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栽进去。
地上满是沐浴过后的泡沫,她还没站稳,脚下有事一滑。
半张脸直接撞上男人结实的胸膛。
楼厉顺势往后一退,贴住墙壁,低头戏谑望她:“没想到,南大小姐为了靠近我,无所不用其极啊。”
南温酒耳根烧的滚烫,抓着墙壁就要站直,后腰被人忽的一揽。
受力太快,她再度贴上去。
这回倒不是胸膛,几乎是对准了他的双眸。
下一瞬,恼怒袭来,南温酒拧眉怒斥,“你有病是吧!”
楼厉轻“嘶”一声,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蛊惑,“手滑。”
“你分明是故意的!”
南温酒没挣扎开,整个人跟炸毛的刺猬一般。
他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不说话,缓缓朝她面庞贴近。
南温酒心里咯噔一下,耳根处传来的热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