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主回归

三年前。

酒吧劲爆的音乐轮番掀起人潮的情绪,叮咚杯壁碰撞,闪烁绚丽的光彩下烟酒味浓重。

江屿大汗淋漓地从人群里挤回来,一屁股靠进沙发里,“爽!实在是爽!”

边上等着的学生妹儿穿着超短裙,立刻摆臀扭腰地靠上去替他捏肩。

“这么大人了还喜欢跳舞蹦迪,”乔少虞扫了眼屏幕,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你家那位知道了不得扒你层皮。”

江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女人的嫉妒心作祟啊!我看迟早把她踹了……诶,别说我,你那个跟屁虫怎么还没来?半小时快到了,你可别赌输了!”

话音刚落,边上立刻传来几声轻笑。

乔少虞瞥了眼,他们瞬间噤了声。

薛敬山刚回国不久,加上才开车过来,自然跟不上他们的话题速度。

他好奇道:“跟屁虫?谁啊,乔大少身边又有人了?”

“啧,这可别瞎说,那是单方面缠着我们少虞呢!”陈修给他倒了杯酒,两人碰了个杯,“每天对他嘘寒问暖言听计从的,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称职的舔狗!”

薛敬山来了兴趣,“那她怎么还没来?”

江屿笑道:“人家大学生,看这是风俗场所,怕了呗!”

“赌注给我准备好了,”乔少虞懒洋洋抬眸,扬了扬下巴,视线越过众人朝门口看去,“这不就来了。”

一群人愣了愣,顺着男人的目光,同时朝门口打量,几乎瞬间他们就知道谁是沈棠了。

女人的穿着和气质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大概真的在宿舍,穿着睡衣就跑来了,她黑色的高马尾在脑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女大学生特有的清纯。

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调侃道:“乔大少,艳福不浅啊。”

沈棠往大厅扫视了一眼,越过舞池中心的人群,向乔少虞所在的卡座快速移动过来。

走近了才看清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各种药剂。

沈棠下了车就连忙往酒吧跑,这会小脸通红,还在微微喘气。

“少虞……你说你身子不舒服,但我不知道你需要哪种药,就都买了。”

“二十九分钟,我赢了。”乔少虞把手机扔在桌上,看着目瞪口呆的江屿一行人。

许久之后,江屿才发出一声感慨:“我、草……妹子你是真舔。”

乔少虞左右两边各挨着一个美女,领口特意开得极低,弯腰的时候胸前一片雪白,紧紧地贴在男人身上。

她们娇滴滴笑道:“小妹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乔总是你这种人高攀得起的?”

经她们这一提,沈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睡衣拖鞋就跑来了。

她顿时无措起来,正想羞赧地把药放下就离开。

乔少虞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面不改色地泼向女人。

女人立刻尖叫起来,身上那点可怜的布料全部湿透了,“乔、乔总,您这是做什么!”

乔少虞将空酒杯随手一扔,慢悠悠道:“哦,寻思你嘴臭,帮你洗洗嘴呢。”

他的语气慵懒,“穿成这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快滚。”

纵使再生气,可到底阶级不同,她们这群人不过是男人们的玩物,只得灰溜溜走了。

沈棠的乖巧和单纯极大程度取悦了乔少虞,他牵过女人的手坐在自己身边,饶有兴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好欺负,要是我今晚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乔少虞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隐匿在阴影下,沈棠光看一眼就害羞地收回视线,磕磕巴巴道:“我会反抗回去的……”

沈棠喝不了酒,乔少虞替她拿来果盘。

看着女人捧着一片苹果细嚼慢咽,吃相像小兔子似的。

乔少虞酒精上头,竟破天荒笑了。

沈棠的睡衣甚至是那种再幼稚不过的卡通样式,可他看着,竟莫名让人下腹腾起一股火苗,直往心口烧。

薛敬山和陈修相互对视了一眼,玩笑道:“你说沈棠要是和我们乔大少在一起,我们该叫她嫂子还是妹妹呢!”

沈棠闻言脑袋低得更狠了。

乔少虞含笑着摸了一把她泛红的耳尖,滑腻的触感让男人一瞬恍惚,酒都倾洒几分。

过了会,他才缓慢收回手,挑眉笑道:“就这么喜欢我?想天天都看见我吗?”

沈棠点了点头,垂下脑袋真诚道:“我不会妨碍你的,只要能见到你就好了。”

乔少虞微微一怔,这女人就这么喜欢自己?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攥住沈棠的手腕,声音低哑撩人,“那搬进榕墅里和我一起生活怎么样?”

……

手机的震动将沈棠拉回现实,是奶奶疗养院的负责人。

“喂,是沈棠小姐吗?您奶奶最近的食欲好转不少,也愿意坐轮椅出去晒太阳了,但还是爱念叨您的名字,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过来一趟?”

沈棠惊喜了一阵,连忙对负责人道谢,但疗养院位于青山,路上车程都要两个小时。

现在天色已晚,想了想,沈棠报出一个大概日期,心想等乔少虞火消了再和他一起去看望奶奶。

回到榕墅已是深夜,四下静悄悄的。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沈棠隐约觉得奇怪,按理说平常会有佣人替她留灯的。

不过她没有时间细想,她想尽快泡一个热水澡,她被冻得浑身失去知觉,和冰块没什么两样了。

她正摸索到灯开关。

突然,不知名的爆炸声在她耳边轰然炸开。

沈棠受到了惊吓,眼前却瞬间明亮起来,榕墅发生的变化也被她一一纳入眼中。

墙上挂着简明月喜欢的巴洛克派油画,不允许买花回来装饰的别墅铺满了百合花,酒水是简明月喜欢的白兰地,就连中心巨大的定制蛋糕都是简明月十五岁许愿的梦幻城堡。

彩色飘带在沈棠的头顶,众人的祝福快要将她淹没。

乔少虞捧着大束玫瑰花洋溢着笑容从二楼走下来,“明月……”

沈棠顿了顿,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缓缓扯下彩带,脸上还带着刚从医院出来的病气。

沈棠掠过众人惊愕、慌乱和厌弃的眼神,仰头看着这场为简明月筹办的光辉盛大的接风洗尘宴。

“怎么是你?!”

乔少虞停下脚步,看清女人的面孔后,他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一张脸立刻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