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珊……”
“我在！我在呢！我马上就叫医生，你一定会没事的！”
林灵珊慌忙按着呼叫铃，林鸣没力气阻止。
他清楚，自己的命到头了。
他只是不甘宋牧野活的那么好，也不放心林灵珊。
林鸣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林灵珊的手，每说一个字，都要喘好久的气。
“离……离开……他！好……好……活下……”
说完，林鸣的手就无力地垂下。
林灵珊下意识的握住，“阿鸣，你别吓我，阿鸣你醒醒！”
可回应她的，只有病房里骤然响起的尖锐长鸣——
林灵珊颤着身子，绝望地大叫：“不——！”
宋牧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抬脚走进来：“外出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1
林灵珊看着弟弟死不瞑目的眼，脑海里都是他那句“离……离开……他！好……好……活下……”
她没看宋牧野，只哑声问：“阿鸣是怎么回事？”
许是林灵珊的语气太过平静，宋牧野沉默了会儿，竟也告知：“昨晚回金銮别墅的路上，他开车来撞我，不想雨天路滑，他车速太快直接翻下了山。”
简单的三两句话，结束了她弟的生命。
林灵珊抬手替林鸣擦去了脸上的血污，露出那张才十八岁的青涩面容。
她看了很久，才撑着病床站起身，看向宋牧野：“现在你的仇，报得尽兴了吗？”
林灵珊的眼底一片死寂空洞。
宋牧野望着，心里无端一悸。
但只一瞬，他就压了下去：“是你们林家咎由自取。”
听着这句话，林灵珊说不出一句话。
事已至此，她家破人亡，真相如何，还有谁在意？
林鸣告诉她好好活下去，可活着……太难了。
沉默在病房蔓延。
宋牧野不知道林灵珊在想些什么，也不在乎，直接将人送回了看守所。
走出医院的路上，车流汹涌。
林灵珊站在路边，仰头望着天上的烈日，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宋牧野。
她突然开口：“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九年前，我一定躲得你远远的。”
闻言，宋牧野心里一动，像是被细小的针戳了下，又痒又麻。
“你……”
他想说什么，林灵珊却没给他机会。
她摘下了无名指上的婚戒，戴了七年，手指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圈痕，像是一个烙印。
林灵珊看着，将戒指随手一扔。
“宋牧野，你之后要怎么对我？继续关进精神病院？还是真的送我坐牢？还是像逼死我爸妈那样逼到我跳楼自杀？”
宋牧野一怔，莫名的，这几个选项都让他有些不爽。
他眉眼压得很低，周身冷冽：“你想说什么？”
林灵珊却笑了：“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如愿。”
话落，她看向街对面亮起的红灯。
在宋牧野震惊的视线里，林灵珊猛地冲进了车流——
“林灵珊！”
宋牧野伸手去抓，却晚了。
林灵珊被急速行驶的车直接撞飞！
“砰”的一声，重重落地。
刹那，刺耳的车鸣响彻了整条街道。第11章
鲜红的血，蔓延开来，也染红了宋牧野的眼。
“**，撞死人了！”
周围的呼喊人将宋牧野唤回了身，他连忙跑到路中，抱起林灵珊。
她抽搐着，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来。
宋牧野嗓子发干，心里的恐慌压制不住：“林灵珊？！”
第一次，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内心——
他不想林灵珊死！
很快，救护车赶到，宋牧野抱着林灵珊上了车。
经历七个小时的抢救后，林灵珊没死成。
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宋牧野就把她带回了金銮别墅。
养了三个月之后，林灵珊的身体好了很多，却时不时的自残，自杀。
宋牧野便命人将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窗户也全部封死。
卧室里。
宋牧野把林灵珊用铁链锁在床上。
林灵珊挣扎：“放开我！”
但是宋牧野却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他掀开林灵珊的上衣，露出她小腹上的疤痕。
“林灵珊，我不让你死，你就永远不能离开！”
林灵珊瞪大眼，她的腿往上踢，带动着锁链的声响。
“宋牧野！你是魔鬼！我恨你！”
宋牧野毫无反应。
他咬住她的耳后根，林灵珊含着泪水扭动身体。
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6
终于，在一番折腾之后，宋牧野放开了她。
他解开锁链：“自己去洗。”
说完就离开了卧室。
林灵珊起身，走到浴室，打开花洒狠狠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那些恶心的痕迹怎么也冲刷不掉。
她恨，她恨自己怎么没有力气去反抗！
不久后，宋牧野又将林灵珊送到了山上的监狱。
林灵珊发现，自己住的居然是单人房间。
宋牧野站在那里，眸子中是让林灵珊胆寒的危险。
“宋牧野，你什么意思？”
她这话一说出，便回荡在空旷的房子中。
这里面居然只有她和宋牧野两个人！
宋牧野的指节叩击在桌子上。
“林灵珊，接下来的两年，我会让你好好度过。”
……
这两年来，在这个特殊的空间，宋牧野似乎更有兴致。
他喜欢抚摸着林灵珊腹上的伤疤，随后在她身上留下更多的伤痕。
在这里，宋牧野就是一切。
林灵珊一开始总是拼命挣扎，可是后来她发现根本就不会有人就解救她。
渐渐地，她不再挣扎了。
她变得麻木，好似已经成了个玩偶。
她变成了宋牧野的玩具，任由他发泄。
宋牧野对她这种反应越来越不满，最后使出的手段越来越多。
这一天，他直接把林灵珊弄到出血。
他皱眉，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到这边来。”
他从林灵珊身上起来，进浴室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出来后，他随手扔了块毯子盖在林灵珊身上。
“待会有人过来。”
林灵珊没有回应，像个死人。
宋牧野离开了房间。
没过一会，穿着白大褂的人提着药箱走进来。
后面，却跟着宋书意。
宋书意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有个郁结。
那就是林灵珊到现在都没死！
她冷笑，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林灵珊。
“我原以为你表现出寻死的想法后，宋牧野会把你在监狱里玩死。”
林灵珊听出是宋书意的声音，她有气无力：“我太累了，随便他怎么对待我吧。”
可听着这话，宋书意的嫉妒心却到达了顶点。
“你在炫耀牧野还在碰你？啊？”
她冲上前，狠狠按住林灵珊。
她被嫉妒的心魔所控制，对身后提着药箱的人下令。
“给林灵珊注射，让她立刻去死！”第12章
穿着白大褂的人却迟迟不敢动弹。
“宋小姐，我们此番前来，是全程录音的……”
宋书意瞳孔震颤，她向后退几步。
随后她才勉强挤出笑容：“我……我瞎说的，哈哈，我先走了！”
宋书意仓皇逃离。
林灵珊躺在床上，很是虚弱。
她稍稍侧了个身子，身上无数的伤口就开始疼痛。
穿着白大褂的人为她消毒敷药，林灵珊却揉揉眼，仔细盯着他看。
“江衍？”
江衍摘下口罩：“是我。”
林灵珊沉默。
江衍沾了酒精的棉签在她身上触碰，林灵珊咬着嘴唇。
江衍苦笑：“疼可以说出来的。”
林灵珊看向一旁：“习惯了，再多的疼都习惯了。”
江衍给她上药：“你应该顺着牧野的。”
林灵珊脸色苍白：“不是在录音吗，你能跟我说这些？”
江衍给林灵珊翻了个身：“假的，没在录音，我骗宋书意的。”
他继续给林灵珊出主意：“你哄哄牧野，他就不会这么折磨你了。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知道他的性格。”
林灵珊苦笑：“你要我去哄一个杀了我父母和弟弟的人？”
江衍用纱布给她包扎：“你可以不爱他，但是为了生存，做出顺从的样子总没错。”
林灵珊不说话了。
江衍提起药箱，离开了。
……
翌日，晚上。2
宋牧野又过来了，他显然喝了些酒。
他抚摸着床上躺着的林灵珊，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又染上情欲。
林灵珊这次主动起身，她做出乖顺的样子，抱上宋牧野。
“牧野，我今天身子疼，可以不做了吗？”
宋牧野看着林灵珊，她自从弟弟死后，看他的眼神多半是压抑着恨意。
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他摸了一下林灵珊的后背。
“好。”
于是头一次，他和林灵珊什么都没做，只是安然躺在床上睡了一晚。
林灵珊缩在宋牧野怀里，她回忆着大学时候的事。
她小声问着：“大学的时候，你是真心爱我的吗？”
宋牧野半睡半醒：“爱过。”
林灵珊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电话**响起。
宋牧野接通。
“好，我马上回去。”
他起身，对林灵珊的额头吻了一下。
“我回去了，书意找我。”
林灵珊的心中蔓延无尽苦涩。
“好。”
……
已是盛夏，天气格外干燥。
许久没下雨，山上似乎走几步路都能摩擦出火星子。
中午。
林灵珊坐在监狱单人间的桌边发呆。
突然，她的鼻子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外面有人在大叫：“起山火了！起山火了！”
熊熊大火如同会吞噬人的海啸，围绕在监狱的四周。
一下子朝监狱扑来！
……
“据最新报道，景城监狱周围山火蔓延，目前消防队正在全力救援……”
金銮别墅。
宋牧野正在看宋书意喂双胞胎吃饭。
在电视上看到这条新闻后，他眸子一紧。
他起身，迅速冲出去开车。
宋书意在身后喊着：“牧野……”
可是留给她的只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宋牧野很快开到山下。
周围都是消防车的警笛声。
宋牧野想开车上山，但是一堆人把他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