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侄女登门后
网上的婆婆杀儿媳,儿子出具谅解信的新闻火了。
人们都说这是谋财害命最好的手段。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我的侄女苏佩佩也对我持刀相向。
而法庭上,我的弟弟苏木并没有出具谅解信,苏佩佩被判无期徒刑。
郑秘书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办公室门,她轻声告诉我,外面有位访客,是我的侄女苏佩佩。
听到这个名字,我微微一愣,苏佩佩这个名字我许久不曾听到了,她今年应该刚大学毕业,我记得她自幼成绩就不好,只在本市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这次来,是想找我安排工作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郑秘书安排一间会议室。
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我站起身,然后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我走进房间,坐在那张宽大的会议桌前,我凝视着桌面,思绪万千。
我跟苏佩佩并不是很熟,她是我弟弟苏木的孩子,而我只是她的资助人。
我的原生家庭,是一个深受重男轻女观念侵蚀的烂俗家庭。
我妈刚怀孕时,奶奶就迫不及待的找了算命先生,在给了不少算命费后,算命先生说她我是个男孩,是她期盼已久的孙子,爱屋及乌,她对我妈的态度还算不错,我爸自然也是百依百顺,那时候我的我妈在家说一不二。
然而,十个月后,当妈妈难产生下我,所有的期待和幻想在瞬间破灭。奶奶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愤怒和失望交织在她的脸上。她在病房外大声地咒骂着:“赔钱货!”
我妈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就被奶奶骂回家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操持家务。巨大的落差感让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归咎于我,仿佛我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自我有记忆起,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就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让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和令人厌恶。
但当她有了弟弟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在这个家扬眉吐气了起来。
当我举着满分试卷期盼她的一丝奖励时,她只会说:“女孩子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反正生来都是要嫁人的。”
但她对弟弟苏木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苏木鼓个掌,翻个身,她都觉得是骄傲,她的眼神里充满着自豪。
原本我连学都没得上,因为奶奶和我妈都觉得我应该在家打理家务,好在我爸是个要面子的,他怕邻居的口舌,于是拍桌让我上了小学。
“咔嚓”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我的思绪被打断,苏佩佩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滞,穿着打扮也不像二十几岁的大学生,脸上充满了麻木。
我抬头看向苏佩佩,不知怎么开口,于是只能轻声询问道:“佩佩,你来找姑姑,是有什么事情吗?”
姑姑,听到这词,苏佩佩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她突然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我,动作迅捷而果断,从口袋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毫不犹豫地朝我袭来,刀锋直指我的心脏。
我震惊地看着她,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何会如此疯狂,我本能地向后退去,试图闪避她的攻击。
当刀尖刺入我的心脏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和震惊。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和感知都瞬间消失。
我感觉到刀尖穿透了皮肤的阻力,然后是肌肉和组织的柔、软。
接着,一阵剧痛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无法呼吸,无法动弹。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我的衣衫。
在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刀尖的刺痛感如此真实,如此刻骨铭心。
我无法相信,这一刻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眼中的一切变得模糊了起来,渐渐看不清眼前的苏佩佩。
这时,门被郑秘书打开,她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我张了张嘴,想呼唤她的名字,想让她救一救我。
郑秘书疯一样的扑到我的身上,尖叫着。
当我在血泊中的身体逐渐没了呼吸,我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漂浮在了会议室上方。
而苏佩佩看着我倒在血泊中,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脸上的神色又变回了刚刚的麻木不仁,静静地呆在了原地。
郑秘书看我断了气,理智终于回笼,慌乱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看着警察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我的尸体都为被拉起了警戒线,警察调取了监控,人赃并获,苏佩佩没有试图反抗或狡辩什么,一路上都像失去生气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警察的询问和指责对她来说似乎都无关紧要,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我的灵魂漂浮在法庭上空,望着被告席上的苏佩佩和陪审团的苏木跟春兰。
法官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在法庭内回荡,清晰而庄重。
“经过陪审团的审议和本庭的审理,现对本案作出如下判决:”法官的声音顿了顿,仿佛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苏佩佩因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被判处无期徒刑。”
随着法官庄严而有力地宣布判决,法庭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然而,这种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一片窃窃私语声所打破。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别是有什么病,自暴自弃。”
“我听说是跟人鬼混得了那个病,不想活了。”
“真的假的?我听说她高中的时候就跟人鬼混,跟大她二十岁的男的要钱,不给就拿刀砍人家。”
“对的对的,我亲戚就在那个高中,说这小妮子从小就不学好。”
“我说还是儿子好,儿子稳重,还能传宗接代,有这钱给她读大学,还不如多给儿子留点。”
“佩佩很乖的,佩佩不是这样的人。”熟悉苏佩佩的邻居在一旁叹息道。无论原因如何,过程如何,这个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
在判决锤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第一排的苏木和春兰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相视一笑。
我看着苏木掏出手机,屏幕上的微信头像我并不认识:“钱我会按约定给你70%,合作愉快。”
“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居然真的狠到不签谅解信。”
“姐姐生来就是伺候弟弟的,她既然伺候不了她弟弟,就提前给她弟弟铺路吧。钱本身就不多,可不能再多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