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件大衣,她曾誓言永不离身,如今却披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肩上!

愤怒如狂潮般淹没了我的理智,我冲上前,怒火中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这是阿若的,你怎敢穿在身上!”

男子惊恐地尖叫起来。

然而,下一刻,我的肩膀被冰冷的刀刃穿透。

在边疆,受伤是家常便饭。

最严重的一次,我身陷敌阵,浴血奋战七日,几乎成了血人。

那时,我未曾有过一丝畏惧。

但这一剑,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阿姐?”

我未曾想到,日夜思念的亲人,竟会以这种方式迎接我的归来。

殷毓果断地拔出剑,将那冒牌货护在身后,语气柔和地安慰:

“抱歉,阿尧,姐姐来迟了,让这无礼之人冒犯了你。”

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对弟弟的温情:

“人是我杀的,那贱奴弄坏了阿尧的花草,让他难过,她死有余辜。”

“至于你,若非你为国效力有功,今日你的结局将远不止于此。”

母后带着侍卫冲进屋内,刀光剑影将我团团围住。

“孽子!你这是要造反吗?”

“母亲……”

她挥手一掌,打断了我的话:

“谁让你来的!你这满身的血气,冲撞了阿尧,他本就体弱,你这一闹,他怎能安寝?”

那冒牌货拉住母后的手,态度恭敬而温和。

“母亲,我没事,只恨自己无能,让姐姐受伤。”

他转而讽刺地看着我:

“殿下这排场,是觉得功高震主,想要给父皇母后一个下马威吗?”

这话一出,母后的眼神立刻变得严厉。

“阿尧说得对,你这傲慢无礼,欲行不轨之事!”

我手垂落,伤口的血滴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泊。

“你们何时多了这样一个儿子?”

我出征时,还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幼子。

阿姐担心我受伤,亲手编织了坚固的软甲,手上划满了血口。

母后熬夜为我缝制战衣,灯光下的影子拉长。

如今,软甲和战衣仍在,但爱我的家人呢?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母后转过头,不愿与我对视:

“你杀戮太重,心性已坏,阿尧虽非亲生,但他的真诚孝顺,远胜你千倍。”

这句话如同利剑,刺穿了我的心。

“我为大云征战七年!每一滴血,都是为了国家的疆土!”

“现在敌人败退,你们却说我杀戮太重?”

这是多么荒谬!

他们从未踏上战场一步,却敢如此评断:

“这场战争,换作谁都能够取胜,你不过是借了战争的光,才得以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