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殷毓的脸色苍白,她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深知我的实力。她知道,一旦我动了真怒,即便是数百禁军也难以将我制服。更何况,她并没有那样的权力来命令禁军。

在权衡利弊之后,她们选择了召唤宫外的援兵。然而,我未曾想到,来者竟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相国之女,纪然。

出征之际,她曾紧紧抱住我,泪眼婆娑地说:“阿旭,若你能够平安归来,我非你不嫁。”如今重逢,她却怒气冲冲地指责我:“殷旭,你竟然纵狗行凶,还私自动刑,你何时变得如此阴险狡诈,粗鄙不堪!”

“是啊,我不仅阴险狡诈,我还杀人如麻。”我直视纪然的双眼,步步紧逼:“正是我这样不择手段,才守住了大云的疆土,让敌国闻风丧胆!”

“你们呢?忠奸不分,是非不明,当你们在金窝中享受安逸时,可曾想过边疆的尸横遍野?”我的目光如火焰般炽热,逼得纪然不断后退。

“即使你有护国之功,也掩盖不了你陷害阿尧的事实。你若有良心,就该向他下跪道歉。”纪然挺直了脖子,仿佛她说出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我无言以对。曾经在我眼中温婉贤淑的女子,此刻却显得如此丑陋。我不该与无知之人争执。

但我的手腕似乎有了自己的意志,一剑划断了她的长发。“纪然,我们的婚约今日起正式解除。从今往后,我是皇族,你为臣子。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这场风波终于引起了父皇的注意,他下旨召我至大殿议事。这是他终于愿意见我,也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即便失去了家人的支持,我仍愿意坚守边关,为了大云的百姓。

然而,父皇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我心:“你翅膀硬了,连亲生的母兄都敢动手,下一步是不是要弑父?”我震惊地抬头,心如坠入深渊。“父皇,您不相信我。”他以沉默回应了我所有的辩解。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他终于开口:“你已经长大,是朕之前考虑不周,早该让你成家立业。”我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响起了嗡嗡声。

高高在上的父皇,以帝王的身份对我下达命令:“朕已经决定,送你去燕国入赘,以修两国之好。”我感到一阵失落,那个曾经慈爱的父亲,如今不再需要我了。这个国家,也不再需要我的守护。

入赘的消息在宫中引起了轩然***,流言四起。据说燕国的女帝是个罗刹,手段残忍无比。这样的形象,大概是因为她在平定内乱时,对所有叛党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然而,如果没有这样的手段,她又如何能独自结束多年的内乱,守护燕国的疆土。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既然云国已无法容身,那么投奔她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父皇命令我尽快离开。没有聘礼,只有一袭红衣和几个包裹。临行前,殷毓来看我,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快意。“或许你现在去给阿尧跪下,求他原谅,我可以向父亲求情,让你体面地离开。”

我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满怀深意地说:“多谢皇姐,也请转告宫中的各位,今日的种种,我必会铭记在心。”

边城之外,传说中的罗刹女帝正期待着我的到来。我的好父皇,如果他能翻阅这七年来的任何一封家书,也许就不会如此无知。这位燕国的新帝,正是我一手扶持上位的。

他们注定看不到我受尽屈辱的戏码,不如就换上一出新的:猛虎归林。既然被冠以反贼之名,那我就要全力以赴,将这场戏演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