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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对三年前的我是不愿高攀,对现在的林双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嫌弃。

她孤身一人培养裴景两兄弟,内里亏空严重,这三年来断断续续因为裴景没少伤神,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全靠珍贵药材续命。

而裴府那点子薄如蝉翼的家底,真的是让人不屑一顾。

裴景说我不会管家,我第二日就将钥匙送去了林双双院子中。

她昨日挨了裴母不少嘲讽,心情并不开心,见我交出府库钥匙以及账本,很是诧异。

我并不想跟她说话,放下东西便要离开,她却从后面叫住了我。

“夫人知道我与裴郎因何相爱吗?”

裴景失踪那次,我在京都替他打点,他在边关,被林双双‘捡’回了家。

“我将他拖回家中,本是觉得这么好看的人就此死在外面,甚是可惜。”

“后来替他上药时,意外发现了他随身携带着一枚上等白玉,我从没见过那么清透那么大的一块玉,因此我断定他身份贵重。”

“现在看来,贵重的并非是他,而是你。”

“我将他示为肥羊细心照顾,日子长了,他居然对我动了情。”

“他说见惯了京中矜持自重的贵女,倒觉得我这朵乡野里长出来的菟丝花更让他心生怜爱。”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在上京途中,才知晓他已有家室,但我也不后悔。”

“你没在边关那等贫苦地方呆过,所以你不理解我对京都的向往,我当时就在想,只要能脱离边关,做妾就做妾吧。”

“毕竟高门妾也足以让人羡煞了。”

那玉佩是两家定亲时,我与裴景交换的信物。

即便是林双双这种没见过多少好东西的人亦看得出这枚玉佩不平凡。

这是我及笄时,姑母送我的贺礼。

她说的坦荡,我若是局外人,怕也觉得她做这一切理所当然,但我身陷其内,不能苟同。

况且我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宁为寒门妇,不做高门妾。

裴母不让林双双进门,裴景便在上朝面圣时,求圣上赐了婚。

我在朝为官的二叔气的当场摔了朝帽要与裴景同归于尽。

“士可杀不可辱,堂堂镇远侯在朝堂之上求陛下给自己纳妾,不顾自家脸面就罢了,是想将我陈家放在哪里!”

圣上欲哭无泪,一边是刚刚给自己打了胜仗的裴景,骂不得,一边是自己的太傅,罚不得。

最后折中,封我为一品诰命夫人,林双双可以入府,一切从简。

一切从简的意思就是,自己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己偷偷做,不要闹到旁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于是林双双连婆母茶都没敬,在自己院子里与裴景两人悄无声息地拜了天地,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