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卧室玻璃上,噼里啪啦的杂音混着轰雷声。
徐潇面色苍白的站在沙发前,纤细手指微微颤抖,最后停在了胸前早已凌乱的衣扣上。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脱。”
阴暗中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徐潇下意识抬起头,目光隔着缭绕盘旋的浓烟,直直对上男人丝毫不掩欲念的晦暗瞳孔,下意识心脏狂跳。
“霍总......”徐潇艰难开口,手却像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跟在霍靳恒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甚至平日里也不得不使些小伎俩勾引对方,今天霍靳恒喝了酒,她将他送回房间,可以说是天大的好机会!
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竟心生退意。
“怕了?”
霍靳恒眼睛不眨地盯着徐潇,目光掠过女人婀娜曼妙的身材,突然掐灭手中香烟,缓缓起身走了过来。
“徐秘书还真是胆大妄为,公然爬床勾引上司,江大这样的名校,也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
“放......放手!”
徐潇被他扼住下巴,白·皙的小脸很快涨的通红,她下意识想要挣扎,然而男人居高临下的阴沉眼神实在叫人难以忽视,铺天盖地压迫感紧随而来,让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直到湿·润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霍靳恒才发觉对方细腻滑嫩的肌肤上已然留下一道红印,他伸手抚过去,像是怜惜。
“胆子这么小还敢做这种事?徐潇,你还真是......”
“霍总。”徐潇却是突然开口。
被对方嘲弄的语气**,她像全然变了个人,甚至大胆伸出手勾上男人的脖子,缓缓贴近,湿漉漉的眸子漾着莹光,仿佛一只祸人心神的狐狸。
“我是您的秘书,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最后一道声音落下,徐潇直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霍靳恒压在身下,混着酒气的炽·热吐息倾洒在耳垂之上,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腰身,突然狠狠用力。
“你就这么贱吗!”
急促的呼吸声盖住男人咬牙切齿的怒音,徐潇感受着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肩头,连敏·感的耳垂都被对方泄恨般狠狠噬咬,几年前的那场意外顿时涌入脑海,让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等她回过神,霍靳恒早就已经起身,他倚靠在沙发上再次点燃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映衬的他那张俊美冷厉脸越发深沉。
“出来卖还装什么纯,赶紧滚。”
徐潇那点无所遁形的自尊心被男人几句话狠狠鞭笞,她紧抿着唇,最后一言不发地拾起地上的外套狼狈离开。
大雨倾盆而下,徐潇踉踉跄跄地走在空荡的街道上,木然拭去脸上的雨水。
又失败了。
其实霍靳恒没有说错,她就是贱,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的勾引,不就是为了钱?
然而即便这么想着,屈辱感依旧遍布全身,磅礴大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徐潇的身体,她却像失了感知一般。
直到电话响起,她木然绝望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徐小姐是吧?您拖欠的住院费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如果再不补齐,医院这边只能建议您和您母亲离开。”
“别!请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很快就就能把钱凑出来!”
徐潇面色大变,冒着大雨走了好一会儿,才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去了医院。
顾不上众人异样的眼神,徐潇身上还滴着水,刚想去医院前台问问情况,就被一个身形优雅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帮你交了一部分,我吩咐你办的事情呢,办好没有?”
看到来人,徐潇瞳孔一缩。
陈慧兰,霍家现任家主的夫人,也就是霍靳恒的继母,几个月前突然找到她,跟她做了一笔交易。
只要她能顺利怀上霍靳恒的孩子,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这笔钱足以支撑母亲后续所有治疗。
她答应了,可直到现在,女人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半分进展。
想到这儿,徐潇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急切道:
“霍夫人,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
陈慧兰抱胸而立,目光落到女人平坦的小腹,语气烦躁中又带了几分急切。
“徐潇,你最好不要忘了,现在你母亲的医药费一直都是我在垫付,如果你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那我也没必要跟你继续耗下去!”
徐潇心里一颤,强压下心中的苦涩,“霍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
“只要,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快要成功了!”
“行了行了。”霍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冷笑着从包里翻出一个药丸。
“我当然不急,但你母亲的病可等不了人,能给你母亲动手术的夏医生下个月就来了,你最好尽快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否则,后悔的一定是你。”
徐潇接过药丸,湿漉漉的发丝遮住她大半张脸,更衬得她容貌姝丽,露在外的肌肤洁白如玉,只偶尔几道红痕显出几分暧昧。
霍夫人扭头离开时还不忘暗骂一句“狐媚子”。
徐潇一直都知道女人看不上她,听到动静也只是身形一颤,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脸这种东西,如果能让生她养她的母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那她不要也罢。
站在病房前,徐潇没有立马进去,简单收拾了一番,又拍了拍脸勉强露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后才伸手拧开病房门。
徐母显然也知道被医院催缴住院费的事儿,说什么都不愿在医院继续待下去。
“潇潇啊,妈活这一辈子够长的了,再拖累你......妈于心不忍啊!”
“妈,您这怎么能算拖累我呢。”
徐潇咬紧牙关,酸涩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整颗心也都揪起来,像是被人翻来覆去的拉扯一样难受,但她还是强装淡定道:
“我已经把住院费都补觉齐了,给您做手术的医生也找好了,下个月就能做手术,您就安心在医院里调养身体,万事有我。”
徐母活了大半辈子,自己女儿说没说谎她能不知道?然而不管她怎么劝说,徐潇就一个字。
“治!”
必须治!
等她安抚好母亲的心情,疲惫不堪的拖着身体回家时已是半夜,兴许是被雨淋湿着凉,徐潇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没多少劲儿。
她摸着黑想去洗漱,却见在路过床边时险些被一双腿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