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重生,宠冠后宫第1章

屋子里,春容听到外面有一阵说话声,走出来问:“什么事啊?”

李嬷嬷拿起那件襦裙,“姨娘看,这小丫头做事不当心,好好的裙子弄成这样,已是没法穿了。”

春容瞧了瞧那裙子,又瞧了瞧低头不语的小红,叹气道:“算了算了,坏了就不穿了,别顾着骂她。小红你跟我进来。”

李嬷嬷惺惺道:“姨娘就是脾气太软……”

春容把小红领进门,把桌子上一支朱钗赏给她,“这和小蓝那儿是一对的,我给了她一支,给你一支。”

小红一愣,旋即悔从心上来,原来,她刚才误会姨娘偏心了。

“姨娘,对不起,我把您的衣裳……”小红把头压得低低的。

春容真没觉得多大事,轻声道:“没事,下次注意点。你戴上这朱钗,跟小蓝一道做事去吧。”

小红接过钗,小心退下。

掌灯时分,李俨来了。

春容唤人传了饭,接着对小蓝道:“把我的燕窝拿来让我先喝了。”

小蓝应声,端回来一碗极清极稀的燕窝水。春容接过,笑笑地对李俨道:“今儿个炖得不好,爷就不喝了。”

李俨本不在意,就在小娘子喝了几口后,他抬眸,视线落到那碗里,“这是燕窝?怎做成这样。”

小蓝抬头对了一眼春容的眼神,弯身答道:“回爷的话,姨娘近日想吃燕窝美容,但听说,吃燕窝连着吃一个月才有效果,所以就尽量省一点,煮得清一点,这样就每日都能吃上了。”

春容点点头,一副很随性的样子,“就是,有点味儿喝了就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只是话未说完,李俨的脸色已阴沉得极难看。他撂下茶杯,杯盖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在我这,还能少你一口吃的了?”他皱着眉心问。

跟在堂堂世子身边,居然要省吃俭用?这是卖可怜间接抱怨,打他的脸,还是,看不起他?春容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这几点。

但是不用慌,这恰恰就是她想要的反应。

春容放下碗,推推他的手臂,柔声道:“爷,别生气嘛,妾这不是为了节约开支嘛。园子里养了那么多人,能省一点是一点,若是能从妾这暖香坞做起,这园子里的人都有了节约意识呢?”

李俨却依然绷着脸,道:“本官无需你们节约。”

言下之意,大爷他有钱,烧得光。春容忍住想笑的冲动,愣是憋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来,扁着嘴,侧过了身,仿佛一个受到责备的小媳妇。

小蓝见状,主动推波助澜一番,对李俨弱声道:“爷,别责怪姨娘。姨娘,她也只是舍不得这燕窝,所以才这么省的。”

春容僵持着,一直不搭腔。

李俨幽深锐利的眼眸掠过小娘子,半晌也没得到回应。顿了顿,他伸手,扯住小娘子的一个衣袖,轻轻地将她扯转过来。

这一看,扁着个小嘴跟谁生气似的。

李俨脸色变了变,语气中也陡然生出了些无奈,他道:“我说你哪个不是了?嘴扁成这样。”

春容却道:“是妾出身寒微,没见过大世面,给爷丢人了。”

听听,这反过来还说是他的不是呢。

都怪他娶了她这小门户出身的,还约束她。这不正是她的弦外之音?

诚然,李俨心里有那么一点不快,只是那不快,不过几个数,就让她略尖的下颌给磨散了。

他端详小娘子片刻,“我这两天没来,你是不是吃少了,变瘦了?”

其实春容是圆的脸,但下颌也有点尖尖的。从李俨的角度来看,就是两天没见她,好像变样了。春容趁机道:“对啊,爷两天没来,加上前面有四五天,妾自己一个人用饭,吃得不香,菜也少……”

李俨发出一声嗤笑,“你是奔着我来,菜变多是不是?”

春容恼羞了,又背过身,轻轻哼一声,“再不吃了,燕窝也不吃了,菜也不吃了,就吃白米饭,给爷省银子。”

又来了。

李俨将她拽回,“行了,往后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让下人节约也行,只一样,别饿着你自己。你,还是要吃饱。”

紧跟着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句:“不吃怎么养你这身肉。”

春容回过身,顿时有些气急,两手掐着自己的腰,不满意道:“爷还说呢,妾都已经胖成这样了,再吃下去,这不太好吧?”

话落,一只大手探上她的腰,捏了捏,旁若无人地说:“无妨,我身形清瘦,抱着你睡才不会被床板硌着骨头。”

春容“噗嗤”地笑出来,看看他,继而不好意思地微垂头,手握成拳捶他一下,以仅仅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坏……”

李俨抬手羞一把她的脸。

少顷,两人一起去用饭。饭后片刻,管事的就按照世子的吩咐,给暖香坞送来了几盏上好的燕窝,足够林姨娘吃上十几回。

不光这些,按世子的话来说就是:“吃完了再去拿。”

如此一来,荔园上下更是深刻了对林姨娘得宠的事实。

就见入夜的暖香坞里,沐浴更衣后的世子和林姨娘,双双披发,坐在院子里吹风纳凉。

茶几上一壶花茶、两只茶杯,两盘精致果子,还有一本诗集。林姨娘正在声情并茂地给世子念诗:

“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念完,春容指着书问道:“爷,这第一句是什么意思?”

李俨道:“这是孟郊的《登科后》,他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心里非常高兴,所以说,以前的不堪处境已变得不足一提,今朝已金榜题名,春风得意。”

“爷,那考进士很难吗?”

李俨给她一个眼神,“你家中多有举人,也历经科考之艰难。”

“喔,那看起来真是很难的,”春容说着就掰起了手指头,“我祖父是进士,我父亲是进士,还有一个叔叔也是进士,不过这个叔父没有做官,他很喜欢写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