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男生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完成了工作。
这才有条不紊的把所有文件一一分类，整齐的摆放在书桌前。
然后，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男生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悲伤。
“谢谢你的养育之恩，我真的很爱你和爸爸。”
“对了，明天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趟？”
“我真没事，就是晚上自己住，想你们了。”
他声音很低，带着说不尽的怀念和不舍。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忙。
电话还没打上几句，又挂断了。
男生把手机放在书桌上。
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面带微笑的吃下去。
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而痛苦。
程墨全程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这不会是自尽现场吧？”
“这个主播玩的有点过了！就算是演戏，也不应该直播自尽呀，这尼玛会给未成年人带来不良影响的好吗？”
“好懂事的一个男生，我也很久没有对我爸妈说一句爱你了！”
“这得多绝望，才能做出这种事儿来？活着难道不美好吗？”
“哥们演技有点东西，你们是真不怕被封吗？公然传播这种东西，小心直播间！”
观众们眼睁睁的看着直播间里的男生，从一开始的痛苦，到最后没了表情。
皎洁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子，照进屋里。
男生重新睁开眼，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程墨。
“你是来接我的吗？”
程墨点头。
“走吧。”
男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整洁如新的屋子。
又不舍的看了眼，自己刚才笔记书写下的那些文件。
最终，脸上露出了洒脱的笑。
程墨拿出地府派发的魂瓶，将男生收了进去。
“**，这这这，这就没了？？？？”
“你们看到了吗，那个男生明明在地上躺着，刚才他好像真的飘起来了！！”
“这尼玛不会是真的午夜勾魂吧？**我一辈子没做坏事，可千万不要勾我的魂啊！！”
“不是，这人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啊？如果是真死了，主播岂不是就在旁边看着他死？？”
“楼上的，瞧你吓的样子，不过就是五毛特效罢了！”
这个直播间居然敢直播自尽！
这消息一出来，越来越多人涌入直播间里。
一时之间，几百人的直播间居然飙升到了几千人。
人数还在疯狂增加。
“凯哥你快看啊，逗音出了一个阴间直播，是白无常在勾魂呢！”
勾魂？
这消息很快传到陈凯的耳朵里。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黑白无常？不过就是世人为得安慰，造出来的东西罢了！”
“这个主播分明就是用特效骗人打赏，看我揭穿他！”
陈凯是一个特效师。
平日参与了许多电视的特效。
他一向最看不惯那些滥用特效来骗人的事情。
午夜勾魂直播间？
分明就是个骗人的由头罢了！
哪有什么鬼啊，神的？
在他看来，全是特效的功劳！
“可是凯哥，他这个看起来不像假的啊。”
说话的是陈凯的助理。
他是最信这些东西的。
“小五，你年纪小，容易被这些东西糊弄了。”
“像是变换场景，很可能是有绿幕，后台操作非常简单。”
“至于穿墙什么的，只需要准备两个摄像机，很轻易就可以搞定。”
“我看这个直播间，分明就是故意用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来骗打赏。”
陈凯十分愤慨。
他一定得揭穿这个主播的鬼把戏。
不能让更多人被骗！
他在微博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大V，平日里都在讲些专业知识。
这次特地打开微博，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千字。
就是深扒这种用特效骗人的把戏。
指名道姓的说这个午夜勾魂直播间就是个骗人的地方，让大家千万不要打赏。
发完之后，又检查了好几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微博。
继续打开直播间，想多找一些蛛丝马迹。
……
直播间里。
“今天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要去等待第二个任务。”
“等今晚两个任务完成后，一起带去办理路引。”
程墨说完，将魂瓶放入暗兜中。
直播间白光一闪。
程墨已经离开那个狭小又整洁的屋子。
来到一间酒楼的包房。
包房内气氛热烈，有欢快，一群穿着正装的人们围着餐桌而坐。
“小刘啊，这次案子能成功签约，多亏了你，咱们来提一杯！”
劝酒的人声音极为突出，声音洪亮的高喊着。
“丁总，我真不能再喝了。”
被称为小刘的人，显得有些犹豫。
他今晚已经被劝着喝了一瓶白的，可偏偏这些都是上司。
他又不好强硬拒绝。
“这是哪里的话，你要是不喝这杯酒啊，就是不给我面子！”
劝酒的人眉头一竖。
“我喝，我喝。”
小刘赶紧提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刚喝完，呼吸就变得急促而沉重。
包厢里大家觥筹交错，有说有笑。
并没有人注意到小刘的异样。
他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手指微微颤抖着。
砰——
一声巨响。
小刘摔倒在地上。
“小刘这是喝的太多，坐都坐不稳了啊？”
“哈哈哈，没想到小刘的酒量这么差，赶紧扶起来继续喝啊！”
显然，酒席中的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甚至让人把他拉起来。
继续喝。
“**，这尼玛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把人家惯成这样！这人不会是猝死了吧？”
“这些群演们演技可真好啊，要是现在的电视有这种演技，我就不愁没剧看了。”
“我特么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死命劝酒的人，什么叫不喝就是不给你面子？老子喝了多少酒，你心里没数吗！”
“我爸平时为了应酬，也经常都是醉醺醺的回家，我以前总不理解，没想到他在生意场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苦衷。”
“照镜子了兄弟们，每次要是喝酒应酬之前，我都得在家吃饱，生怕空着肚子真要猝死了。”
弹幕看到这场景，一时间感慨颇深。
这时，“小刘”的身体缓缓飘起来。
迷茫的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