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抬头。
注意到眼前程墨的这身打扮。
瞬间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你，你是谁？”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一手指着程墨。
“我是程无常，来接你去地府。”
程墨面色惨白，似笑非笑。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你是说，我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今天才刚升职，大好的前途在等着我。”
小刘瞪大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说话间，他猛然看见躺在地上的自己。
酒桌上，觥筹交错，人声嘈杂。
却并少有人理会角落的那个他。
偶尔有几个人拉他两下，也只觉得他不胜酒力，醉倒睡过去。
就不再继续叫他。
任由他在地上躺着。
大家继续吃，继续喝，继续笑。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可能，我不会死的，不可能！”
“我还不想死啊！！”
“程无常，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还不想死。”
“我的女儿，我的妻子都还在等我回去，我要是不回去，他们一定会难过的！”
“我孩子还这么小，没了我，她该怎么活啊？”
小刘看着程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跪在他脚底下。
拼命求助。
“我会指引你前行。”
程墨声音如同夜色拂过枯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闻言，小刘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
不舍的看着自己那具躯体，又扫过那些给自己灌酒的人们。
视线中带上一丝怨恨。
这时，程墨拿起手中的哭丧棒。
在小刘的头顶，轻轻一点。
下一秒，小刘也被装进魂瓶之中。
程墨带着两个魂瓶，离开酒店。
直播间里画面一转，下一秒来到杂草丛生的郊区。
“**，这特么也太真实了吧？不像是演的！”
“哥们儿演技这么好，赶紧来几个导演看看呀，别让这种演技蒙尘！”
“这不会真的是阴间直播吧？话说回来逗音不是一向不喜欢搞这些灵异神怪的东西吗？直播间还不被封？”
“劝酒的人真可恨啊，凭什么他们的错误却让别人来承担？”
“不想喝，直接不喝就行，怎么还怨上别人了？”
“楼上的，这可是在职场上，你不会觉得这种人有选择的权利吧？”
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当中。
直播间里人数已经破万。
越来越多人加入讨论。
礼物也没停过。
程墨却并没理会这些。
在朦胧的夜色中，他悄然现身。
身着如雪的长袍，衣诀飘飘放风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步步，朝着远方走去。
“这不是郊区吗？主播这是要去哪儿啊？”
“果然是假的，否则既然勾了魂，哪有不去地府的道理？”
“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是哪个工作室？流程还整得挺完善，看样子是认真查过的啊。”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到程墨拿着魂瓶在夜色中穿梭。
都笑了。
果然啊，故弄玄虚而已。
什么午夜勾魂，就是搞个噱头。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白无常，哪有什么阴曹地府啊？
估计再走一会儿，主播就要找借口下播了吧。
大家正想着。
程墨已经停下了脚步。
在他面前，伫立着一座土地庙。
土地庙四周点着蜡烛，有微弱火光。
可以看到庙身被岁月侵蚀的斑驳陆离，青砖黑瓦在夜色中显得越发深沉。
庙门两侧贴着一副对联。
左边写着“有庙无僧风扫地”，右边写着“香多烛少月点灯”。
庙门半开半掩着。
程墨伸手推开庙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打破沉寂的夜。
“**，这画面真是绝了！导演们赶紧学着点儿啊！”
“不对啊，这地方我来过，我怎么记得这个土地庙早几年前就被大水给冲毁了啊!”
“不是吧，尼玛楼上的你可别瞎说啊，我踏马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也依稀记得这个土地庙，现在只剩一些残破的墙壁，绝对不可能这样！”
直播间里人越来越多。
有些人凭借着周围的景象，很快就猜到了土地庙所在的位置。
越是这样。
越是变得离奇。
这个土地庙，自从被大水冲毁之后，就就再没人修缮过。
一直处于残破无人的状态。
可现在……
不少人倒吸口凉气，忍不住在猜测着。
难道说。
这个直播……是真的？？
“大家别大惊小怪了，估计是导演组提前准备好的这些。”
“楼上说的对呀，话说这导演组还真挺在行的，不管是道具还是人物，甚至连场景都拿捏的这么到位。”
“求求这个导演组拍几部电视剧吧，我特么真的已经没得看了！”
大家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说辞。
直播间的气氛也渐渐重新回归热络。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
“一个人的出生和死亡都要经过当地的土地庙，这也是去往地府的第一步。”
“每个地方都有土地庙，只是有些在阳间是看不到的。”
程墨低声给弹幕解释着。
这些知识，自从他当上无常之后，就自动进入了他的脑子里。
也让他对于生和死，都有了更新的认识。
【恭喜程无常推广阴间文化，奖励积分50！】
这时候，程墨的脑海中突然听到这样一抹声音。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些东西都是做了无常之后他才知道的。
而对于人间来说。
这些民俗或者说这些信仰，都在慢慢消失。
尤其在新一代的年轻人中，似乎已经无人知晓了。
他下意识的解释，也在无意间传播了阴间的文化。
“**，我还以为人死了之后直接就到地府呢，原来居然还得来一趟土地庙吗？”
“主播说的有模有样的，不会是真的吧？”
“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红亮的心送给主播程无常热气球*10】
【小猪送给主播程无常热气球*3】
【粉色的狼送给主播程无常保时捷*1】
一时间，又是无数礼物席卷而来。
……
“哼，故弄玄虚。”
“居然利用这种东西来吓唬大家，这种人我必须要给你扒的连底裤都不剩！”
“我定要给大家揭穿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