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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想让我怀上庆王的孩子。
因为庆王是皇室血脉。
他们届时便可以利用我腹中的孩子,名正言顺地以辅佐名义,把持朝政。
虽然我早知与小李子不会有真情,但这样被明晃晃地欺骗,我依旧又悔又怒。
可如果没有子嗣,我难逃被殉葬的命运。
皇帝已经病怏怏的,连下个命令处置我都没有力气了。
我若是不赶紧怀上孩子,连命都保不住,又何必在意其他。
于是每夜来找我的,由小李子换成了庆王。
庆王是外男,不能像小李子一样名正言顺出现在我身边。
所以,这个破宫殿,成了我们每次私会的地方。
没过多久,宫里便有传言。
说夜夜能听到可疑的声音。
说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在皇帝病危的时候有这种传言,简直是大不敬。
皇帝怕死,也嫉妒别人可以活着。
所以,撑着奄奄一息的身子,处置了许多人。
宫里人心惶惶,好在我肚子已经有了动静,再也不必去那个破宫殿。
宫里的传言也渐渐不再有。
我好像顺利有了保命符,只待皇帝殡天。
说不定,我还可以垂帘听政,拥有泼天的权力。
我愈发珍视起这个孩子。
只是,我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其他都好说,敬事房必定要有一笔记载。
这本该归大内总管统管,可大内总管是随当今圣上长大的老人,和皇帝一样老了。
有心无力,不得不放权。
敬事房关乎皇家子嗣的大事,落到了他的另一干儿子,顾安,顾太监手里。
他们权力制衡这档子事,我一个深宫妇人自是不懂的。
只知大内总管虽最宠爱小李子,但仍旧不放心将手下的所有权力都给他。
我只能去求顾安。
顾安一副样貌极为出众,据说养了不少对食,可他从不自傲,也懂得避让祸患。
在这个世间权力最高者面前,从来低垂头颅遮挡面容。
他懂得,当今圣上不是什么豁达之人。
所以,与这样极为睿智之人交涉,我需得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顾安事忙,我在外间坐了许久他才有空见我。
我堂堂一个宠妃,竟然要对一个太监奴颜婢膝。
可想想。
顾安岂是需我做小低伏的唯一一个太监呢。
不对,我视线向下看去。
顾安外形比寻常男人还要男人,那是不是,其腿间也依旧有比男人还男人的东西呢?
我只听一声轻嗤,慌忙涨红着脸把视线收回。
他啜了口茶,将杯盏搁了。
那几根握瓷的手指,比上等的白玉还要惹眼。
“不知柔妃娘娘前来找奴才,所为何事?”
奴才?
倒是知进退。
他这样自称,我却不觉他低我一等。
不过,他这样,比那个不知尊卑的小李子,不知让人顺眼多少倍。
小李子再如何骑到我的身上,除了那档子事外,我绝不会高看他一眼。
我绞了绞帕子:“臣妾此番前来,是有一事求大人。”
顾安是首领公公,从二品,当得一句尊称。
只是由我一宠妃说出,不由让人多加思量。
可谁知他对此只是淡淡应了。
像是多高的尊荣,他都受得起。
且理所应当。
“娘娘,请说便是。”
他声音温润,有着上位者的威严,却不刻意施压。
甚至我有自己可以被他纵容的错觉。
我咬了咬唇瓣,还是说出了此番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