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业清,这真的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那日风华酒楼开张,我嘴馋那里的桂花酿,便与绿绮乔装打扮一同前去。
谁知酒劲上头,我喝的晕晕乎乎与绿绮走散,踉踉跄跄走入一间厢房,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记得满屋檀香。
“何人在此?出去!”一身呵斥令我酒醒不少,嗓音如山中清泉,清冷动听,我顺着声音看去,床榻上结跏趺坐的人身着白衣,气质超然脱尘,好似天上的谪仙。我看得出神,头再次晕起来。
“小师傅,我头晕得厉害,我不打扰你清修,我休息片刻之后立马离开。”我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不久我听到传来一声闷哼,还闻到了血气。我怕那人有什么差错,连忙过去查看。
鲜血污染了白衣,清秀俊逸的脸上满是痛苦。
我有点害怕,“小师傅,你怎么了?”
他抬头盯住我,眼尾泛红,我觉得他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他缓缓开口。“云韶......”
我没有听清,凑近侧耳问道,“你说什么?”
他一把拉住我,突然天旋地转,我被压在身下,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俯身贴上我的唇。
我脑子像有烟火炸开,他按住我挣扎的手,身下的菩提佛珠硌得我生疼。
轻轻地啄吻变成狠厉地啃咬,“别走......”似乎是他的喃喃低语蛊惑了我,衣衫褪去,我与他一同沉沦。
次日早上我被吵醒,厢房外尽是他的手下,我这才得知昨晚与我一夜缠绵的竟是当朝国师,苏业清。他遁入佛门清修,心系天下苍生,是人人称赞的皎皎明珠。
怎么会......我至今还不敢相信我与国师......
我悄悄看向他,他脸色沉郁,眸子阴晴不明。
苏业清的一个手下将我认成破坏佛子清修的刺客,持剑向我刺来,苏业清抬手制止,“罢了,看来是我该有此劫难,佛门不滥杀,留她性命。”
绿绮担惊受怕找了我一夜,因为是偷溜出门,也不敢回南家差人来寻我。她找到我的时候,苏业清已经离开,我独自在他的厢房中。
酒楼毕竟是鱼龙混杂之地,不久之后,南家三小姐不知廉耻爬上国师苏业清的床榻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不知他是想维护自己的高洁声名,还是真的出于佛门中人的怜悯,他居然主动向南家提亲,表明自己愿意对我负责。
这就是他说的负责吗?我跪在佛塔外苦苦求他,却始终不愿意露面,铁了心给我羞辱。
我在众人鄙夷嘲笑的目光中与一件有着他气息的檀香袈裟拜堂成婚。
仪式结束我回到了住处,许是在雪地跪了太久,心力交瘁,我半夜发起了高烧。
绿绮焦急万分,去求苏业清为我请大夫医治。府上的下人推脱道,“国师如今人在宫里,小的也不敢做主。”
“大胆,我们家小姐至少已经是国师夫人了,夫人有什么差错,你们八个脑袋也保不住!”见绿绮强硬坚持,他们便答应前去寻医。
绿绮返回屋内看我的状况。我浑身被汗浸湿,高热不断导致我嘴唇干裂,绿绮又急又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边往我嘴上滴水一边说,“小姐,小姐你坚持住,奴婢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过了许久,大夫来了,但苏业清没有出现。
我梦见在厢房的一幕幕,他的温柔他的耐心转眼变成冷若冰霜,鄙夷蔑视,“你如何能与她比!”苏业清用剑刺向我,“不要!”我大叫着睁开眼,满头大汗,因为受惊不停大口呼吸。
在床边照顾我的绿绮也被惊醒,她连忙试我的体温,眼泪汪汪道:“太好了小姐,你终于烧退了。”她说我高烧反复,已经持续了三天。
那这三天......他有来吗?绿绮见我的眼神便知道我要问什么,她抿了抿唇,沉默了一瞬接着摇了摇头。
我敛眸,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安慰自己应该是宫里许多事牵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