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干嘛呢,小孩(2178字)

“喂?”电话里传出于泽的声音,“别催了,就快到了。”

余晚晚仰着头,面无表情。

她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在于泽面前戳穿她的身份。

但是他既然没有,说明他有顾虑,有顾虑就是有弱点。

莫云澍冷笑一声,把手机随手扔在一边的桌子上。

余晚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开始吻她,他的吻很强势,舌头狠劲去撬她的牙齿。

余晚晚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电话里于泽又喂了两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嘴里血腥味渐浓,莫云澍缓缓抬起头,拇指抹了下嘴角。

“跟于泽分手,这是为你好。”

余晚晚冷嗤,“伪善也要有度。”

她之前信他,他把她弃之如敝屣,现在,她往后退,他说是对她好,真是笑死。

可能是她眼里的嘲讽过于明显,莫云澍眼神越来越冰冷,他伸手沿着她细嫩的脖子滑动,然后慢慢收紧。

“余晚晚,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的手指很凉,冰的余晚晚脖子发麻。

“莫云澍……”

她突然有些疯狂地想知道,如果莫云澍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是什么反应。

冲动涌到了脑门上,她生生压下去。

脑海突然翻滚另一个想法,也许,他是在试探她。

莫家好不容易搭上北城沈家这艘巨轮,他应该也怕被她毁了吧,所以才不让她接近于泽。

她双手握住他的胳膊,闭上眼,“莫云澍,我真的喜欢于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他凑近她的耳朵,如同恶魔低语,“我给你一周时间。”

余晚晚听着客厅大门关上,她睁开眼,淡漠地扫了一眼床上的魔方。

……

水蒸气把浴室蒸腾的云雾缭绕。

余晚晚躺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没过她的腰身,锁骨,肩膀……

天花板上,花纹层层叠叠,像是在水雾中盛开的巨大牡丹,盛而妖,她盯着看了好久。

八岁那年,她爸出车祸,车上还有莫云澍的爸爸莫天巍,两人从山崖坠下,当场死亡。

莫家主事人莫常明听闻大儿子的死讯,当时就对赵文静和她的一双儿女起了杀心。

可是,莫云澍的三叔莫天成对赵文静觊觎已久,她爸出事后,莫天成对赵文静威逼利诱。

赵文静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余晚晚和还在襁褓中的余乐乐来到莫家。

莫氏庄园里。

莫常明眯着眼,用拐棍抬起余晚晚的下巴,“你叫什么?”

“余晚晚。”她回。

“晚晚…”莫常明嘀咕着,拐棍猛地冲着她胸口一捣,她身子一晃,摔在地上。

随即,拐杖狠狠在她单薄的后背上抽了几下,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爸害死了我大儿子,我没让你们死已经是开恩,进了这个家,就得守这儿的规矩,否则我就摔死他,明白吗?!”

莫常明拐杖杵了杵赵文静怀里的余乐乐。

赵文静全身都在发抖。

莫家灰黑产很多,失踪个把孤儿寡母的本事他们确实有。

余晚晚站起身,小小的手捏着衣摆攥成拳头,“明白了。”

她永远记得,莫常明身后的莫云澍,他当时脸上的表情极尽嘲讽。

莫家的庄园很大,几乎占了南州莲青山的大半个山头,她跟余乐乐只能住在莫天成楼里的佣人房。

莫天成是莫常明最不争气的儿子,吃喝嫖赌样样行,偶尔还会往死里打赵文静。

“姐姐…打…打…”四岁的余乐乐话都说不成趟,脸上的指痕红彤彤,嘴角还有血。

楼上隐隐传出桌椅的摔打声。

她随手拿起床头上的台灯,咬着牙冲出门。

她动作太急,一下进了来找莫天成的莫云澍怀里。

他已经二十岁,对于还没发育的余晚晚来说,身材高大得如同一座山。

“麻烦让开。”她说。

莫云澍双手插兜,额前碎发散落,白t恤灰色运动裤,干干净净。

他冷漠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小台灯,“这东西打人可不行。”

她以为他是要阻止她,就不顾一切继续往楼上冲。

刚一打开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身后的力量猛的一拽,一个烟灰缸擦着她的脸侧飞过去。

“啪!”

碎的四分五裂。

“晚晚,快带乐乐出去!”赵文静侧身躺在地上,脸上都是血,她近乎是嘶吼,但声音却很轻。

莫天成上去狠踢了一脚,“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打两下你儿子你叽叽歪歪的!今天我就打死你!”

赵文静捂着肚子没敢喊。

余晚晚瞪大了眼睛,她猛地推了一把拉她的莫云澍,丝毫没推动。

“这东西打人可不行。”他从她手里抢过台灯,慢条斯理的扔在地上。

余晚晚憎恨的看了他一眼。

“三叔,爷爷叫你过去书房找他。”他走到莫天成身后。

莫天成晃晃悠悠转身,看到莫云澍他脸白了几分。

莫家人除了莫常明都很怕莫云澍,不仅因为他是莫常明最拿得出手的儿孙,还因为莫云澍本人行事作风非常狠绝。

“云澍啊,你怎么亲自来一趟,打个电话就好了嘛,或者让管家来也行。”

莫云澍把玩着手机,“不来还看不到这场面。”

“就是点生活情趣,走吧走吧。”莫天成打着哈哈跟莫云澍往外走。

那次是余晚晚来到莫家以来,赵文静被打的第二严重的一次,她断了三根肋骨,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余乐乐被吓得从此说不了话。

赵文静带着她跪在佛堂里,求莫常明放了他们姐弟。

余晚晚抬头看向莫常明,迎面看到的几座佛像面容慈悲而祥和,仿佛看穿众生悲悯。

莫常明把香高举过头作揖,只说了轻飘飘一句话,“就是哑巴了,不是还没死吗?”

她怎么可能不恨他们莫家人。

她在莫天成必经之路上蹲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一次他醉醺醺落单的时候。

他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嘴里仍在叫嚣,“老子他妈的是莫天成!”

“华城府…谁不听老子的,老子就让谁死球!”

巷子很黑,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不远处就是庄园偏门,保镖去停车了,估计很快就会来找他,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心脏紧张地揪在一起,拿着烟灰缸一步步逼近莫天成,盘算着打几下能算是报了仇。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口哨声。

隐在黑暗中的跑车突然开了大灯,余晚晚眯眼看过去。

一个人背着光靠在车上,身影是一片黑色轮廓,“干嘛呢,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