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柄只能藏,不能用(2022字)

明知故问,她心里想。

莫云澍咬着烟走到她跟前,眼睛冷冷地睨着她。

她脑子被恨意装满,举起手里的烟灰缸,冲着莫天成砸过去。

就差一点。

纤弱的手腕被莫云澍一把拉住,陶瓷烟灰缸泛着寒光,“这回拿的强点,但是费劲。”

他说着,把一根高尔夫球杆塞进她手里。

余晚晚猜不透他的意思,站着没动。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动作散漫的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几乎醉死的莫天成头上。

“给你十秒。”他把烟夹在指尖,神色淡漠的弹了弹烟灰,“10,9,8,……”

她没再迟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打莫天成,莫天成软在原地连叫声都疲软。

倒计时结束,莫云澍把烟撵灭,“打他,你不怕死?”

打都打了,怕有什么用。

再说了,递棍子的是他,他如果出卖她,她也会卖了他。

“我不怕死,但是我还不能死。”

她手一松,球杆落在地上,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惧。

莫云澍嗤笑一声,“行,小孩,我也算有把柄落在你手上了,但是我的把柄你只能藏,不能用。”

她回到佣人房,抱着余乐乐缩在房间一角,睁着眼想为什么他要帮她。

她想的头痛欲裂也想不通。

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被莫天成的保镖拖拽着来到庄园主厅,一脚踹在膝盖上,她吃痛地跪下。

莫老爷子端着茶杯坐在主位,

“你把他打成这样的?”

余晚晚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莫天成坐在轮椅上,包的像个木乃伊,咿咿呜呜的说不出话。

她昨天虽然用了全力,但不至于打得这么厉害。

莫云澍散漫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表情晦暗不明。

她摇摇头,“不是我。”

“撒谎可不好,昨天有人看见你了。”莫常明吹了吹浮茶,“说实话我就饶了你。”

他故意扫了莫云澍一眼。

余晚晚攥了攥拳头,故作镇定,“真的不是我,可能是那个人看错了。”

莫常明把茶杯放下。

一名黑衣保镖立马冲上来,拉着余晚晚的右手摁在桌子上,接着,锋利的军工刀刃就贴紧了她的右手小指!

莫常明声音陡然变冷,“说!是不是你!”

刀刃开始向下,隐隐有血丝渗出来,毕竟只有十二岁,心里的恐惧快要把她淹没,她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

她抖着唇:“我没有那样的工具,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更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莫常明:“不说实话,砍了她的手指头。”

余晚晚咬着牙看向那把刀,又看向莫云澍,他唇角勾着嘲讽的笑意。

“我说!”她喊。

嗡…嗡…嗡…

手机震动,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捞过木质置物架上的手机,是闺蜜陈薇。

陈薇:“还活着吗?”

余晚晚:“所以你是给地府打的通灵电话?”

水凉了,她站起来。

视线前方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她此刻**,全身雪白的就像瓷娃娃,小腹平坦,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陈薇轻笑:“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不错,你没冲着莫云澍泼开水吧?”

余晚晚裹上浴袍,“不至于,女人要保持理智,要笑着让自己赢,而不是哭着让自己输。”

她还没蠢到跟莫云澍撕破脸。

“他让我跟于泽分手。”

陈薇:“你怎么想?”

“走一步看一步。”她回。

陈薇沉默了几秒,“莫云澍这个人手段你是知道的,别跟他对着干,机会还会有。”

余晚晚换话题:“你那个离婚案当事人怎么样了?”

“**,一提我就头疼。”对面打火机刺啦响了一声,陈薇咳嗽了两声,“咳,明儿见面说吧。”

余晚晚应了声然后挂断电话。

于泽现在应该已经喝完一场,身边围着的女人可能正往上他身上扑,其中一定不乏有安排的像她的。

憋了一个多月,菀菀类卿,酒后失身,看起来合情合理。

如果真的这样,她就像是吞了苍蝇,恶心却又吐不掉。

所以,她现在不能主动联系他,也不能完全不联系他。

她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响铃两声后挂断,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于泽,礼物我打包好,你明天安排人拉走吧。】

配图他以前给她拍的抱着礼物盒的照片,眉眼浅笑却勾人。

她数着时间点了撤回。

她端了杯饮料走到阳台上,夏风吹动她半湿不干的头发,搭在肩膀上,带着丝丝凉意。

KTV包厢里。

于泽眼睁睁看着微信撤回,脑子里闪过余晚晚的脸,腿间难以控制的鼓胀起来。

他半醉不醉地皱着眉头把坐到他腿上的女人拽下去,“一边去。”

“于泽,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是我伺候的不好吗?”女人学余晚晚娇怯。

于泽燥的发怒:“谁他妈安排你的,东施效颦懂不懂?”

女人脸上一讪,没敢吱声。

他回拨,没人接,皱着眉头走进卫生间。

莫云澍倚靠在沙发上抽烟,眼睛紧紧盯着于泽。

“莫少,老爷子让您给回个电话。”司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莫云澍起身走出门,来到天台上。

莫常明:“在北城?”

“嗯。”他回。

莫常明:“谈得怎么样?”

他语气淡漠,“于氏集团胃口确实不小,不过也得看吃下去会不会撑死。”

莫常明转动佛珠,语气浑浊,“嗯…如果那丫头实在难驯,就算了吧,怎么处理握你把柄的人你自己清楚。”

“知道了。”他把烟随手扔在地上,抬脚用力撵灭。

他收了手机,握紧了天台栏杆。

远处群山笼在暗夜中,层峦叠嶂,黑压压一片。

他知道,余晚晚自以为握着他很多把柄。

就像是那一次。

“我说!”余晚晚喊,“先把刀拿开,我害怕。”

军工刀在莫常明示意下离开她的小手指。

她指着莫天成,“昨天我确实看见他喝醉了,我当时拿着烟灰缸……”

莫云澍淡淡瞥她一眼,她眼神闪躲,他有一瞬间觉得没意思,这么快她就要把底牌掀了。

“继续说。”莫常明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