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晚的夜格外长,月光苍白地爬上窗台。

外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是闫霖。

他没再进来,应该是去了书房。

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毕竟半小时前时文发了条动态,配文:【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配图是男人穿着草莓熊围裙在厨房煮东西的照片。

虽然没露脸,但是他手上的疤格外显眼。

那是因为我受的伤。

婚后第一年,我和闫霖还算恩爱。

他有胃病,我便去考了营养师执照给他做饭养胃。

后来闫霖越来越忙,回家越来越少。

我不想独自在家,提出要去工作。

闫霖眼皮都没抬:「看个地图都看不明白,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我反驳道:「我只是有点路痴,工作能力不差!]

我没管他,只是投简历屡屡碰壁,人事好心告诉我,是有人跟老板打了招呼。

为此我和闫霖冷战了两周。

后来他妥协了,给我在公司安排了一个职位。

虽然不是我擅长的,但我想把它做好,所以经常加班加点地工作来证明自己,回家也越来越迟。

终于,在我又一次加班晚回家后,闫霖随便找了个理由,第二天就把我辞退了。

那天我们吵得很激烈,吵完我开车出门散心,他就在后面跟着。

中途我的小腹突然一阵抽搐,接着人就撞上了路边的石墩。

我感觉大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从后视镜看见闫霖慌张地跑过来。

他手上的疤,便是抱我去医院时伤到的。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那样没了。

坐小月子那段时间,他居家办公陪着我,但没有下厨做过一顿饭。

他说,那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原来,不是他不会下厨,而能让他破例的那个人,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