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旧月,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难以想象,这样恶毒的话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说出来的。
他攥着我的衣领,摇晃着我单薄的纸片身体。
“不过就是要你给年年献点血,你就负气出走,你知不知道年年差点被你害死!”
我的身体麻木又僵硬,一时间头昏脑涨,胃里翻江倒海。
献点血……
他似乎看不到我手臂上青紫交加的排排针孔。
也看不到我皮包骨的身体,看不到我的绝望和无助。
他和我哥哥的视线,早就彻底被喻行年吸引。
喻行年出现的时候,我在国外治病。
回来后,他早已经让我的哥哥和恋人都对他神魂颠倒。
他身体也不好,我似乎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他的血库。
“我不会再给他献血了。”我沙哑着嗓子。
我要死了。
我的病根本没治好,回国后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耗空了我。
司钰则冷漠地看着我,“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这种肮脏的垃圾只剩这点作用了,要不然,我们留着你干什么。”
他嫌恶地松开手,我身体一软,跌坐在医院的地上。
我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得了什么被害妄想症。
我不敢相信,三年前那个在机场摸着我头叫我别害怕的司钰则,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说过,他会永远爱我,永远等我。
他明明说过,永远不会有人取代我的位置。
我牵动着僵硬的面部肌肉,笑了。
“不用留着我了。”我抬头看着他,“如你所愿,我快死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久违地感觉到了轻松。
那种摆脱所有枷锁的轻松,连带着胸腔里水草般纠缠着的不甘和愤怒全都消失。
死了,也算是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