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钰则对我的厌弃不加掩饰。

“别耍这种下三滥的把戏,只会显得你更恶心。”

他离开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往喻行年的病房去了。

我拖着这具像是要散架的身体站起来,扶着墙壁缓慢地离开。

这样的结果我早有预料。

回国后的这几年,我无数次地反抗过,争辩过。

我试图让司钰则和贺执墨知道喻行年的真面目。

我试图找回原本的他们。

可我失败了,失败了无数次。

我得到的,自始至终就只有羞辱。

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森冷荫翳,对我的排斥越来越明显。

他们纵容喻行年耀武扬威。

喻行年被千娇百宠,欺负到我头上是经常的事。

没人为我出头,我早都习惯了。

好不容易爬回了老旧的出租屋,我把自己和被子挤在逼仄狭小的床上。

太冷了,冷气像是针,嵌入我的骨头缝里。

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从胃部传来,我撑着身体呕了一地的血。

我疼得昏了,就这样挂在床边摇摇欲坠。

再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司钰则的消息和电话轰炸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质问,【一说到要给年年捐肾你就失踪,好玩吗?你真是个冷漠的怪物,不论你躲到哪里去,我总会把你揪出来。】

【你的肾,是年年的。】

又是喻行年的手段把戏,他想要的,司钰则都会双手奉上。

很快,这位喻少爷就屈尊降贵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坦言说自己根本没事,只是想看我这只丧家犬还能怎么狼狈。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听着他的语气从洋洋得意变得恼羞成怒。

“贺旧月,说话!”喻行年高声命令,“谁给你的胆子无视我的!为什么要无视我,为什么装听不见我说话!”

太吵了。

我疲惫地挂断电话躺好,剧烈的绞痛已经平息。

在他们抓我的时候,我只是躺在这里苟延残喘。

看啊,哪怕有一点点在乎,都不会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吧。

没想到第一个破开房门的人会是他。

喻行年。

他被我挂断电话后没多大一会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