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堂时,沈屿墨没来。

洞房夜,沈屿墨也没来。

我一个人坐在房中,蒙头的喜帕盖了一整晚,直到第二日灵衣进来,替我梳妆。

我坐在镜前,视线落到两旁燃尽的红烛上,压抑了一夜的泪突然砸落下来。

灵衣见到被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哭了?!”

我想说没事,可喉咙里像是被石头哽住了般,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有泪水不断往外涌着,止都止不住。

灵衣在旁急得跳脚,却无计可施。

这时,沈屿墨来了。

他站在门口,依旧穿着一身白衣,与这屋内的红绸喜烛格外不符。

看着我脸上的泪,沈屿墨眼里好像有什么情绪闪过。

没等我辨别清楚,就听他说:“沈家在京城五里外有一处庄子,你今日便搬过去。”

他真是厌恶极了我,要不然怎么会在大婚第二日便要将我赶走。

我自嘲着,压下心里翻涌的涩意,轻声问:“要是……我不愿呢?”

沈屿墨的脸色一下子冷沉了下来。

不等他说话,我对着灵衣开口:“灵衣,你先出去吧,我和夫君有些话想说。”

灵衣不放心,可碍于尊卑只能退下。

她出门时,将房门虚掩上。

刹那,房内就剩下我和沈屿墨。

我凝望着男人好看的眉眼,回想起了曾经我们二人相处的一幕幕……

怎么就换了个身份,就变成如今这样了呢?

我垂眸掩住眼里又翻涌上来的热气,嗓音沙哑:“夫君,你还记得你曾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吗?”

“你说你们那个年代都是一夫一妻制,你说你此生也只会娶我一人。你说你们那个年代男子与女子的结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自由恋爱,就是像你我这般……”

我以为我说的这些,能够勾起他的回忆,能让他软化。

我起身走上前,想要去拉他的手。

可沈屿墨没有丝毫动容,他一把挥开我。

我没站稳,整个人重重的撞在桌子上,掌心被桌边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很疼,却比不上沈屿墨的话带来的伤害:“我这些话是对赵意绵说的,不是你。”

他口中的赵意绵,便是我的长姐。

意绵,情意绵绵。

她出生时,正是父亲赵承和嫡母恩爱之时,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可后来赵承还是背叛了嫡母,纳了我的母亲,在生下我前又厌弃了我的母亲,另纳新人……

想到惨死在隆冬的母亲,我用力攥紧了手,指甲陷在伤口里,疼得我浑身发抖。

好一会儿,我才撑着桌子站稳,抬眸望向沈屿墨:“可那时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不是长姐。”

“难道我不是赵家的嫡女,那些爱意便不算数了吗?”

沈屿墨没有回答。

他盯着我在流血的手,沉默了很久才说:“赵繁苏,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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