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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说心中只有我一人的苏蓦,亲自带着我走向正院。

他带着我走去的方向,那里躺着他的妻子。

他牵着我的手很用力,像是把我的命攥在了手里。

到了太子妃的房间,里面除了药味,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有点害怕,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

“苏蓦,这太难了,我怕。”

他停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哄我。

“我就在门外陪着你,哪里也不去,这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的,你每一次都能做得很好。”

怎么会不难呢?

难如登天啊。

无论成功与否,都是用我的命做赌。

苏蓦松开手,把我推到了房间里。

下一刻,房门悄无声息被关上。

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清了床上躺着的女子。

似是被房门开合的风惊到,她咳嗽起来。

我听到了苏蓦担忧的声音。

“杳杳......”

这是太子妃的名字吗?

我想问苏蓦,你在担忧你的太子妃。

那我呢?

但是我被锁在了房间里,除了乖乖把鲛珠放进太子妃的身体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东海带过来的匕首极锋利,不过一瞬间,鲛珠就被我从心口处取出。

许是御医没拿准麻沸散的用量,将鲛珠放进太子妃身体里时,她开始断断续续的痛呼。

直到缝合完毕,她还在**。

失去了鲛珠,现在我连病弱的太子妃都不如。

我瘫倒在地上,等苏蓦带我回去。

神巫说过,鲛人穷尽一生都不可以离开海域,离水则会成为普通人。

也不要为了人类轻易去做任何事。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可我执拗,不听话。

现在,我后悔了。

我没有等到苏蓦来带我回去。

他眼里全然是那个躺在床上昏睡的女子,脚步匆匆的从我面前掠过。

我被无视了个彻底。

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艰难地在地上爬,一点点爬出门。

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没有人帮我一把,我能听到毫不避讳地讥笑。

我不敢抬头看,太狼狈了。

前院的门被锁起来了。

我进不去,只能蜷缩在门外。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指甲已然脏污断裂,血液干涸。

隐隐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清晨到黄昏。

直到我昏昏欲睡,才听到远处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下一刻,我听到他在喊着我的名字。

“泉客——”

我没有应他,我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他把我抱起来,匆匆进了院子。

替我换衣,梳洗。

我问他。

“你怎么才来?”

他说。

“杳杳疼得拽住我,我走不开。”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睛,无声的笑了。

苏蓦骗人。

太子妃根本就没有拉住他,可是他还是忽略了我。

把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