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温芷,蜀王遗孤。我父战死时,我九岁。太后怜我失怙,将我接到宫里抚
养。
十六岁出嫁。
十八岁,我诞下龙凤胎,与夫君魏煦感情笃深。儿女六岁那年,我随魏煦打猎,
三皇子故意拿箭对他。
似开玩笑,又似认真要害他。
我挡了那一箭,脏腑受损。我伤重,借机向皇帝、太后卖惨,三皇子被重罚。
我夫家投靠的是二皇子。
我的伤,让皇帝、我父旧部,都对三皇子不满,从而给二皇子的储君之路清扫障
碍。
魏煦同我说:「阿芷,你这伤轻易不能好。三皇子记恨咱们,不如趁机彻底扳倒
他。」
我总以为,自己和魏煦一体,荣辱与共。
为了大业,我这个伤必须远离京城去养,养个三年五载,让朝臣与二皇子有借口
攻讦三皇子。
我果然去了南边庄子。
待二皇子被封储君,魏煦却没第一时间派人来接我。
我预感不好。
待我回家时,才知道属于我的位置,早已被旁人顶替。
重生归来,我先去宫里看望了太后。
她是这世上唯一待我真心之人。
[已经无碍。]我说。
太后拉住我的手:「回来就好。时常进宫陪陪哀家,免哀家挂念。]
我道是。
临走时,我悄悄把手腕上的金镯子褪下来,放在弹墨椅袱之下。
这是我生母遗物。
太后亲手替我戴上的,她知道此物对我很重要。
回到宋国公府,半下午。
日影西斜,金芒筛过树梢,落下一圈斑驳。我夫君、孩子们簇拥着我婆母,他们
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有点意外。
跟在他们身后,有个穿藕荷色衣衫的女郎,温婉娇俏。
「阿芷怎今日归来?管事没提前知会我们。婆母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微笑:「我回家,无须繁文缛节,是不是娘?」
婆母尴尬一笑。
魏煦上前几步,问了我路上情况;两个十岁的龙凤胎儿女上前,与我见礼。
[阿芷,你还不认识她,她是兰娘。我替颂颂找的女红师父。]婆母见我看那藕
荷色衣衫的女郎,主动介绍。
「窦凤兰见过夫人。」兰娘上前行礼,落落大方。
她是我婆母远房侄女,丧夫后投奔了我婆母。
她绣活与厨艺都绝,凭借这两样,收拢了我全家。
[免礼。]我笑着虚扶了她,「我不在家的日子,多谢你照顾颂颂。]
我女儿魏颂立马说:[娘,您不知道兰姨有多好!」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颂颂回头慢慢告诉我。」
我没有和前世一样,回府敏锐发现所有人都偏向窦凤兰,脸色不佳,导致回府第
一晚气氛很糟糕。
我与他们有说有笑,陪着吃了晚饭。
饭后,我夫君魏煦很明显心绪不宁。
[.….我车马劳顿,想早点歇息,能否劳烦国公爷外书房凑合一夜?]我主动
说。
我知道,魏煦这个时候已经和窦凤兰睡过了。
比起我,他今晚更想安抚窦凤兰。
他闻言大喜:阿芷,你好好休息。」
我安睡一夜。
翌日早晨,我瞅准时机,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