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警觉地起身,探头去看只瞧见个背影,往婆母住的院子去了。

“淮丰,我有个事情不得不提醒你。”

“婆母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不会就此罢休,我想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这样一来,我腹中孩儿便名不正言不顺。”

“我俩都要浸猪笼。”

谢淮丰从我发间不舍地挪开。

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狠,“她想动我?想都别想。”

“我本想让她安享晚年,如今看来也是痴心妄想,既如此,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再度,三进公堂。

官老爷看见我们一群人,额前都冒出冷汗。

这会婆母不再是原告,而是被告。

谢淮丰以谢府庶子知名,状告婆母与老情人私通,两人深夜在小巷密会被当场撞破。

目击证人被带了上来。

是婆母院中的婢女,当夜见主母夜深不在房中,跟着追出去便看到了这一幕。

那所谓的老相好,也是刚回到金陵城中。

婆母在嫁进侯府前,不过是柳巷中的一名舞姬,那相好是她曾经的恩客。

据婢女所述,只看见了那男人的背影。

捡到了他掉落在地上的香囊。

香囊上绣的并非女子所用图案。

“我没有!谢淮丰你为何血口喷人,我与萧老爷多年未见,更不存在私通一说!”

谢淮丰反问道,“我还没说是谁呢,母亲怎么就知道是萧老爷?”

“大人,除了婢女的证词,我还在母亲的房中找到了这些。”

那是一叠银票,还有一柄折扇。

银票上盖着的戳印,是萧权的名字,那折扇上头的题字,署名也是萧权。

“母亲还有什么解释吗?”

“那是…那是我找萧老爷借的银票。”

婆母支支吾吾,“之前为聂宛言养胎的花销太大,我一时周转不过来,刚好遇上了萧老爷,才…才…”

“母亲方才不是信誓旦旦,说与萧权多年未见吗?怎的又跑出来借钱这事儿?”

谢淮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何相信您了。”

那折扇是萧权的东西。

是他多年前赠予婆母的,

他在公堂上亲口承认,一开始说是借钱,后来又说想跟了他。

非是拉着他哭诉如今在谢府中过得有多憋屈。

但萧权已有妻儿。

多次拒绝了她的请求,那夜她以还钱为由相邀,实则在小巷中拉拉扯扯。

硬是要入萧府。

“她还同我念旧情,威胁我说要是不同意,就把当年我让她怀过孩子的事情告诉我的夫人。”

“还添油加醋,说这些年来我与她保持着联络,想要逼着我将她养成外室。”

萧权万般不愿,却在巷口中被婢女撞见。

不得已之下掩面而逃,掉落了一枚香囊。

“萧权,你血口喷人!”

“我何时说过要当你的外室!”

婆母气得心口疼,公堂外的声音让她喘不上气。

“原来自己也想当外室,难怪之前帮着外室欺辱正妻。”

“为老不尊的狐媚子,还想着破坏萧老爷的家庭呢!看来谢侯爷当年也是被她蒙蔽了。”

谢淮丰向前几步,跪拜。

“此事关系到谢府,我不想闹大,只求将这个女人从族谱中除名,赶出谢府。”

“其余的损失,我不再追究。”

“嫂嫂你怎么看?”

我怔了怔,回头看了婆母一眼。

垂着头,跟着谢淮丰俯身拜下。

“婆母做出这等玷污门楣之事,谢府再也容不下她,妾身没有意见。”

官老爷一拍惊堂木。

此事就此定夺。

一封奏折送进皇宫,以不安于世为由,撤去了婆母的诰命身份。

谢淮丰将她赶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