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着顾将军回到顾府,朝着坐在八仙桌两旁的顾氏夫妇磕头谢恩。
从此没有清倌头牌倾姿,只有将门养女顾倾姿。
如同顾云笑经历的一样,顾家父母并没有给我太多的关注,
只是给简单介绍顾府之后,顾将军就不带商量口吻的说:
「明早八点,我带你去城门口的兵营。」
我默了半晌,问:「去做什么?」
顾将军言简意赅:「训练。」
我:「哦。」
顾将军似乎对我的顺从和沉默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满意。
翌日七点半,我就已经站在院子里等顾将军。
等八点顾将军出来时,见我已经准备周全,有些震惊地打量我一番,然后又将脸绷住,翻身上马。
我还不会骑马,就坐这马车在后面跟着。
到了军营,顾将军对营长简单交代一句「一切如常」便把我丢在那里。
有了顾将军的话,营长也没有对我客气。
蹲马步,跑圈,兵器对抗是一项也没落下。
阳光炙热毒辣,连眼睛都睁不开,汗水流过晒得发烫的脸颊,在面上留下脏污的痕迹。
我不会蹲马步,一开始蹲一会双腿就开始止不住的打颤。
其他的士兵见状,都笑话我说我那腿抖得和扑棱蛾子似的,靠近我都怕被我扇感冒了。
更有甚者,在训练场边摆了个赌局,赌我什么时候会受不了,哭着闹着回家。
而他们本来穿破云霄的嬉笑声,在我艰难的跑圈后,在我笨拙地学着用剑后,在我一次次被打倒又爬起后越来越小,最后在我终于能挥剑后缄默了。
到最后我几乎累瘫在地上,心脏跳动得快到疯狂,嗡然的耳鸣声几乎要将整个脑子都引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一闭眼就会昏死过去的状态。
顾将军来接我时,我正整个人不顾形象地躺在训练场满是荒草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旁的营长都有些心疼:「这妮子真不要命,一直练。到后面劝都劝不住。」
顾将军只是冷冷扫了我一眼,然后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明天加量。」
我在训练场硬硬的地板上躺了很久才慢慢恢复过来,整个人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而顾将军早已骑着马离开,我只能一咬牙,走回了顾府。
走回顾府时,我路过了街坊一侧的伊香楼。
楼内此时灯火辉煌,站在门口揽客的姑娘光鲜亮丽,走过都卷起一阵香风。
而我却浑身是汗,连脸上都是脏的。
路过伊香楼时,我屏住呼吸加快了脚步,甚至不敢去想顾云笑现在在干什么。
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自惭形秽,只是无穷的庆幸与解脱。
我终于从这座吃人的深渊里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