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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是个好皇帝,勤政爱民,任人唯贤,轻徭薄赋,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军事实力有所恢复。
之所以说是有所恢复,是因为底子实在太差。
三十年前,先皇还是太子,国都还在北方。
朝中小人当道、国库连年亏空、将士军饷不足,连锁反应下,大齐抵挡不住北境的铁骑,被迫迁都南方的地安城。
半数国土沦为异族统治地带,乃我大齐国耻。
击退北境,收复国土,还都云安城,则是每个有血性的大齐子民的梦想,也是我沈家的梦想。
我们沈家,世代将门,在南渡之后重新被重用,是大齐如今最牢不可破的一道防线。
如果前世先皇确实因我而死,那么我甘愿领死。
可如果是别人利用我,借刀杀人,害死先皇,那我势必要找到这个人,让他认罪伏法,是为了改变历史,救下先皇,也是为了救下自己。
那百蚁噬心的滋味,我可不要再尝第二次。
而改变历史最简单的方法,是不是拒绝那一次春猎?
只要不去春猎,就不会被敌国暗探所抓,也就不会被喂下真言蛊,出卖城防图的事情了。
可是,每次顾炎霆生辰,他都会召集皇子一起春猎庆祝。
而我作为未婚妻,都会陪他一起,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要打破这种惯例,必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正烦恼着,没想到,理由自己找上门了。
准确的来说,是我大意了。
我待在家里也想不出办法,于是想去城外的军营找我哥商量。
谁知刚一出城,就在小树林里中了埋伏,被一阵迷烟迷倒了。
醒来的时候,我被蒙了眼,不知身在何处,身旁不远处,似有男子的气息。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敌国的暗探来得早了一步?
如果是这样,他们可就要失望了。
如果他们只抓到了我,那么我绝不会开口,说出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
毕竟,作为沈家的女儿,我是从小在练兵场摔打大的,自认无惧酷刑拷打,只有顾炎霆,是我唯一的软肋。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担忧,万一像前世一样,顾炎霆也被抓来了,怎么办?
我试探性地喊道:“炎哥哥?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只有身旁男子的一声嗤笑,好像有些讥讽。
那不是顾炎霆的声音,我放心了。
但好像也有点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虽然被蒙了眼,但我迅速判断出来,手被上了锁链,无法挣脱,脚上应该只是绳索,用我哥教我的军中挣脱术,应该可以挣开。
我担心身边的男人察觉,对我不利,因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那人也没有什么动作,我只是觉得他离我很近,而且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看?
居心叵测。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儿?为什么绑我来这里?”见他半晌不出声,我决定打直球。
没有反应。
“你是哑巴了,还是你主子不让你说?那把你主子叫来。”我继续念叨。
还是没有反应。
我决定冒险破局,悄悄挣开脚上的绳子,凭着气息确认了那人胸口的位置,然后一脚猛踢过去。
“唔”
我听到那人被踢倒在地的声音,像是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在一片黑暗中朝着那人的反方向摸索过去,只听身后那人一边起身一边喊道:“门不在那边。”
这声音,真的有点耳熟啊。
那人起身后向我走来,脚步声竟一轻一重的。
奇怪,我也没有往脚上踢呀。
等等,这声音,这跛脚,难道是。
“二皇子?”我回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