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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听出来我的声音了?”那人的声音,虚弱中带着一丝惊喜,“还是瞒不过你呢。”

紧接着,遮眼的黑布被取下。

眼前的人的人,可不就是大齐的二皇子,顾云霆。

因为同父同母同卵双生,他的样貌与顾炎霆十分相像,但是几乎没有人会将他们认错。

相比之下,顾炎霆生得高大威猛,从小就飞扬跳脱,而顾云霆自从伤了一条腿之后,日日消沉,愈发体弱,面相显得阴沉柔和许多,再加上此刻西子捧心的动作,还真是叫人怜爱。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我蹙眉道。

“哦,胸口痛,我自个儿揉揉。”顾云霆说。

“额,我不是问这个。”我想要扶额掩饰尴尬,又想起双手还被他锁着,于是举起双手示意道,“殿下绑我来这儿,什么意思?”

“哦,你是说这个。”顾云霆扶着椅子坐下,喝了口茶,说,“想请你在我这别院上住上一个月,到时候定会完璧归赵,送你回将军府上。”

“一个月?”我眯了眯眼睛,倒是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错过与太子春猎。

可是,怎么会这么巧?送上门来的机会?顾云霆又想干什么?

要知道,他与顾炎霆不合,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不仅是因为,在他十岁那年,在一年一度的顾炎霆生辰春猎时,他不慎落单后,被猎户的陷阱夹断了腿,失血过多,从此身体病弱,被视为半个残废,离开了夺嫡的序列。

还因为,面对北境敌国,他素来主和,而顾炎霆主战。

断腿之仇,理念之争,甚过骨肉亲情。

“殿下,我是你兄长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绑架未来的嫂嫂,于法于礼不合吧?”我瞪着顾云霆问。

他没有回话,看表情竟然还有点暗爽?可恶至极!

“况且,到时候,我又要如何解释被你幽禁了一个月这回事,我的名声、清白何存?”我提高了声量,“今日之举,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

“否则呢?”顾云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沈姑娘有什么能要挟我的呢?我这别院,离地安城数十里,附近没有人家,你恐怕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顾云霆你给我闭嘴!”我气冲冲地打断他,“我不管你是要报复你哥,还是要作践我们沈家,你都给我把个人恩怨放一边,我得到情报,北境暗探马上就要来刺杀陛下,你赶紧把我放了,让我去找太子救陛下,否则你就是害国害民、遗臭万年的罪人!”

“找太子,救陛下?”顾云霆咀嚼着我说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讽刺地笑了,“如风,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等等,他叫我什么?

女子的闺名,一般只有至亲和爱人会称呼。

管不了那么多了!顾云霆显然是知道暗探刺杀的事,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他有充分的动机,利用未来太子妃的过失害死皇帝,再嫁祸太子,他就能坐收渔利。

也许,前世的顾炎霆就是猜到了他弟的这番设计,才会这么杀伐果断,不仅是与我割席,还直接把我送走了。

“按理说,春猎之前,你应该一无所知,如一张白纸,唯有如此,顾炎霆才能利用你达成他的目的。”顾云霆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地走近我。

“所以,你也是重生回来的?”顾云霆端详着我,他的声音里有几分不可置信,还有一些惊喜。

他说的是,也!!!

我强忍住与他相认的冲动,冷漠地说:“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顾云霆转身,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两颗药丸,自己服下一颗,然后递给我,问道:“想听真话的话,就吃了吧,你知道这是什么。”

那药丸的样子,我自然永远都不会忘。

形似琥珀,内有活虫,奇香幽幽,是真言蛊,只要两人服下,处在十步之内,有一人说谎,另一人就会暴毙的真言蛊。

真言蛊怎么会在他这里,看来幕后黑手,果然是他?

他是不是当我傻,我要是吃了,他讲了谎话,死的人就是我,我才不吃!

但是,如果我吃了,我只要讲一句谎言,他也会当即毙命。

这是否说明,我也有了控制他的筹码?

相比于目前单方面受制于他的情形,也许只有服下蛊毒,我才能有破局的可能,至少能和他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好,那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