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养在乡下的世家千金,却爱上了乡间的穷书生盛书河。
我隐瞒自己的身份,私下动用世家的力量助盛书河考取功名。
中举的消息传来,我笑问他什么时候娶我。
他却剪下我们一起系在寺庙的同心结,替新任县令之女林宛音提着衣摆,骂我痴心妄想。
为了博林宛音一笑,盛书河不顾我身体孱弱,逼我在县令府衙前跪了一整晚,几次晕过去又被他拿冰水泼醒。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的小院子,我扑进嬷嬷怀里止不住掉眼泪:
“秦嬷嬷,我愿意进宫为后。”
......
秦嬷嬷先是愣了一下,欢喜地轻拍我的背:
“小姐,您总算是想明白了!”
“沈家嫡女世代为后,本是无上的荣耀啊。早两年您及笄之后,夫人就常常来信问您的意愿,如今您可算同意了!”
秦嬷嬷心疼地落下一滴泪,边喂我喝药边说:
“小姐您千金之躯,却因后位之争只能养在乡下受苦,本就因早产身体娇弱,还遇到了盛书河那个不是东西的......”
我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心里酸酸涩涩地疼。
“不说了不说了,都好起来了。”秦嬷嬷胡乱抹去眼泪,急急忙忙推门要去书房,“奴婢这就拿纸笔来写信,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小姐您只管等好消息待嫁吧!”
“什么待嫁——”
盛书河忽然出现,皱眉看着秦嬷嬷的背影质问我。
我摇摇头,不打算解释。
立后事大,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盛书河冷哼一声:
“我可没说要娶你,别不是病傻了,白日里做什么美梦?”
“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新意,装病装个没完,要不是宛音提醒我,我还不知道你有如此心机!”
我止不住地咳嗽,要去够床边的汤药。
盛书河从一进来就开始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
我好不容易够到药碗,却被盛书河一掌打掉。
他不耐烦地说:
“你的护身符呢?拿出来给宛音戴戴,她说喜欢上面的纹样。”
盛书河所说的那枚平安符,是他幼时送给我的。
我初到乡里,生了场大病,盛书河到附近的寺庙,一步一叩首,替我求来这一枚平安符。
后来我的病当真好了,他认真地将平安符戴到我腰间,说要护我一生平安,一戴就是数十年。
怔愣间,平安符已经被盛书河一把夺走:
“你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宛音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才需要这枚平安符。”
“就一个破平安符,我以后给你买一个新的就是了。”
盛书河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外面有个丫鬟摸样的人在喊:“盛公子!我们小姐还在等你呢!”
他再不犹豫,决绝离开。
我深深望着他的背影,捂着心口咳嗽。
原来,他已经忘掉这枚平安符是他替我求来的了。
是了。
林宛音一出现,他就已经忘掉了和我相关的一切。
秦嬷嬷很快拿来纸笔。
我在信里和娘约好,五天后回府。
因为我想和盛书河过最后一个生辰,也算是正式道别。
前三日里我病得下不来床,夜夜辗转反侧,秦嬷嬷陪在身边抹眼泪:
“奴婢已经告知盛公子小姐病了,想必他会来......”
可我始终没有等到盛书河来看我一眼。
我的身体一直是这样孱弱,从前每次病了盛书河都会忙前忙后照顾我,我不痊愈他绝不离开半步。
可是如今,能让他上心的只有如何讨林宛音开心。
第四日,我终于能下床了。
午时,我提着食盒去寻盛书河。
门虚掩着,我进去时却看到满院子铺满挂满的画像。
无一不是林宛音,或笑或嗔。
我几乎要拿不稳食盒,只一眼就心酸地移开了目光。
这样的画,他很久不曾为我作过。
从前他偷偷画我,被我发现后他脸红的能滴血,还要嘴硬说只是爱作画。
我嘴上不信,心里却甜丝丝的。
可如今,满院子的画像,没有一幅关于我。
盛书河此时从里屋出来,见此场景有些心虚,竟难得和我解释:
“近日有些返潮了,我拿出来晒晒。”
“宛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画师,我只是帮个忙,你不要在外胡说,平白坏了宛音的名声。”
我眼中不受控制地蓄满泪水,心像被狠狠剜了一道。
原来他也会这样照顾一个女子的名声吗?
那他曾以爱吃我做的饭为由,笑求我一个闺阁女子每天一日三餐地到他家里送饭。
他从来都知道,我变卖首饰给他购置笔墨纸砚,十里八乡都笑我是常跟在盛举人身后的姑娘。
他可曾为我担忧吗?
我不死心地细细想了好久,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为我辩驳。
他以为我是个没人要的姑娘,只能他挑我,我别无选择。
而盛书河眼里的林宛音是官家小姐,理应尊之重之。
盛书河目光落在我手上的食盒上,不耐地扬扬手:
“日后不要什么吃食都往这送,净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还有,你别做出一副怨妇的样子来,且不说我和宛音清清白白,我就问你,你可有个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
我低头酝酿良久,总算忍住那汪眼泪,说起我的来意:
“从前你许诺陪我过生辰,可还作数?”
“日后不论,我只想你陪我过明日的生辰。”
盛书河皱眉思索。
听他应了好,我才原封不动提着食盒往外走。
到门口,恰好与林宛音擦肩而过,却被她紧紧抓住手腕。
林宛音眼珠子转了一圈,蛮横地说:
“不准走!”
“你个刁民,撕坏了我的画还不道歉,小心我让爹爹砍你的头!”
林宛音扯着我到盛书河身旁,食盒里我精心做的饭食洒落一地。
她牵着盛书河的手撒娇,从袖袋里拿出一卷撕毁的画:
“书河哥哥,都怪沈云舒毁了我最喜欢的一幅画,那可是你亲手画的,她就是嫉妒我!”
盛书河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转头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刀子:
“你我并未成婚,你还是改改这善妒的毛病吧。赶紧给宛音道歉!”
我有些错愕地开口:
“这些时日我一直卧床不起,今日一出门来的就是此处,此事分明与我并无关系!”
林宛音攀在盛书河身边,面露委屈。
盛书河将破毁的画卷扔在我脸上,木制的轴头在我脸上划出火辣辣的一条痕。
“宛音是县令之女,也是你能招惹的?”
“我还不都是为你好,赶紧和宛音道歉赔罪,求她放过你。”
林宛音笑盈盈地挽着盛书河的手,等待着我跪地求饶。
我的太阳穴跳的厉害,头昏脑热的症状一下子也上来了。
我不愿再纠缠,转身想走。
盛书河却不准,不依不饶挡在我面前,温柔地问林宛音:
“宛音想如何罚她?”
林宛音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指着院子里的柿子树:
“她不是爱装病吗?那就让她挂在树上吹吹风,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死。”
盛书河拿了绳子将我捆起来,我还病着,浑身无力,根本挣扎不过。
他们合力将我吊在三米高的树上,盛书河轻轻点着林宛音的鼻尖说:
“还是宛音鬼点子多,不用管她了,左右死不了。”
盛书河与林宛音进了屋,带走了我的披风。
我以一种难受的姿势吊在空中,寒风争先恐后往我袖口里钻,恐高的我根本不敢往下看。
屋内,盛书河在以林宛音之名作诗吟诵。
可是,他所谓诗画天赋,所谓转世文曲星的名号,有一半归功于我。
他以前只是普通书生,我得知他的科举抱负,求了爹娘好久,才请得告老还乡的黎太傅为他授课。
只骗他说是看中他斐然才华,才愿意免费教导。
此后他如有神助,一路考来从无落榜,现下只等不久后进京参加春闱,甚至殿试。
可如今,盛书河要用我赋予他的才华,讨好别的女子。
我如何不痛?
我足足被吊了一下午。
旁晚秦嬷嬷来寻我,她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摸样又心疼又气,拿着大扫把不管不顾地往盛书河和林宛音身上打。
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秦嬷嬷被盛书河甩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嘴角渗出血迹。
盛书河不屑地大骂:
“你个疯婆子真是狗随了主人!”
我此时睁了眼,拖着无力的身子要挡在秦嬷嬷身前,沙哑着嗓子头一次朝盛书河大吼:
“你给我滚!”
盛书河愣了神,像是看我如此虚弱有些不忍心。
在我们离开之前,他放软了声音:
“沈云舒,明天我会遵守承诺的,我一直都记得的呀。”
秦嬷嬷像只护仔的老母鸡,一把抢过我的披风,背着我回了小院子。
一路无言。
我只能听见秦嬷嬷小声抽泣的声音。
只能感受得到自己又重又烫的头靠在嬷嬷结实的脊背上。
六岁时,秦嬷嬷自愿陪我来到乡下受苦。
到现在十八岁,嬷嬷处处护我疼我,与我的亲娘已经没有区别。
我绝对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第五日,从日出到日落,盛书河没来。
我的内心早已麻木,倒是说不上多失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风钻进窗户,吹得我喉咙发痒,又是一阵咳嗽不止。
秦嬷嬷在厢房收拾明日的行囊,我去闭院门时竟然看到林宛音远远朝我喊:
“别关门呀!我来还东西!”
她慢悠悠走过来,将一团红色的破布丢在我身前。
是盛书河拿走的那枚护身符。
已经碎得看不出原样了。
就像我和盛书河的感情,再也不是从前模样。
林宛音露出恶劣的笑容:
“今天你等不到书河哥哥了,我爹爹要找他商议我们的婚事呢!”
“还要谢谢你这些年陪他吃了那么多苦,以后的福,就由我来替你享吧。”
我面色如常:
“说完了吗?”
林宛音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
“你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对书河哥哥能有什么助力?你再缠着他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头也不抬,冷声应对:
“我已然放下了。”
“倒是你,你若是当真这样想,又何必来对我咄咄逼人?说到底还是不放心盛书河。”
林宛音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地死死攥起我的手拉到井水边。
我挣扎着想要叫秦嬷嬷。
可是下一秒,我的头被林宛音慌慌张张往水里摁。
寒冷刺骨的水扑面而来,我求救的声音化作无声的泡泡上涌。
“宛音,他们说你往这边走了——你在干嘛?”
盛书河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林宛音腾地跳起来,我后颈没了钳制,马上从井水中昂起头。
林宛音被我的动作溅到一些水,尖叫一声扑到盛书河怀里:
“书河哥哥,她拿水泼我,好凉!”
盛书河神情严肃打量着我。
天还未黑透,他不难发现我上半身已然湿透了。
可是他依旧解下披风替林宛音围上,质问我:
“沈云舒,你一定要亲手毁掉自己的生辰吗?”
我怔愣了一瞬,苦笑出了声。
原来他都知道。
他知道林宛音一次次污蔑我。
他比谁都明白我的委屈。
可他依旧要偏帮林宛音。
是因为林宛音比我有用,还是因为他当真爱上了林宛音,我已经不想再深究了。
我冻得止不住发抖,连声音也打颤:
“随你怎么想。”
盛书河冷了脸,林宛音娇柔的声音传来:
“这次,我要罚你泡在井水里,和那个死老婆子一起。”
“书河哥哥,你说好不好?”
盛书河没有犹豫,先一步将我吊好,泡在冰凉的水里只露出头。
他们将秦嬷嬷拖拽出来时,嬷嬷已经被打晕了,脸上有未消的掌印。
我霎时间红了眼,用尽全力在冰水里扑腾,朝他们大喊:
“你们放过她!有什么刑什么罚都冲我来!”
“她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的!你们就不怕出人命吗,你们不怕坐牢吗?!”
林宛音指着我大笑:
“我爹怎么会让他的女儿女婿坐牢呢?不过是个老太婆,有什么动不得?”
他们将秦嬷嬷泡到我身边,我拼命想把她往上托,一边哑着嗓子喊:
“我可是丞相府千金小姐!你能得罪得起吗?”
盛书河嗤笑一声:
“何必编这种谎话,哪有大官将自己女儿放在外面受苦的?”
林宛音笑着蹲下来俯视我:
“要不你求求我,我考虑放过她。”
身边的秦嬷嬷身体凉得吓人,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卑微地祈求:
“我求你,求求你放过过她,我屋子里还有些首饰银钱,都给你,你放过她...”
林宛音满意地起身,招招手笑嘻嘻地说:
“我考虑好了,不!放!”
她和盛书河一同离开。
只留下我抱着秦嬷嬷渐渐冷去的身体,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到后半夜,我整个身体都硬成了冰块。
而秦嬷嬷的呼吸已经一声低过一声了。
可是明明,马上我就可以和秦嬷嬷回到丞相府。
我们明明要好过起来了呀。
明明就差这一个晚上......
在渗人的夜色中,我再也坚持不住,缓缓闭了眼。
再睁眼,我在丞相府闺房的床上。
自称是我娘的妇人眼睛红肿地不成样子:
“云舒啊,三天了,你可算醒了!”
“好在娘叫人早早出发,赶在夜里到了,竟发现了你被人吊在井水里!小厮回来说那井水冰得透骨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害我的云舒!”
我心中难受得紧,不愿再提盛书河。
我落下一行清泪,瓮声瓮气地问:
“秦嬷嬷还好吗?”
娘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不得了:
“她堪堪捡回一条命,只可惜身子大不如前了,如今我派人好好照料着呢。”
“娘已经想明白了,你若当真不愿入宫,娘进宫去找那小皇帝理论理论,就算用你哥哥的军功去换,用你爹爹官职去换,也再不委屈我们家云舒了!”
我听到秦嬷嬷还活着,终于松了口气。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像个耍赖的孩童。
娘一下一下耐心地轻拍我的背,等我哭累了歇下来,才认真地说:
“我愿意入宫,沈家的荣耀不能断送在我手上。”
“况且身处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不好?”我声音又低下来,自嘲般说,“傻子才会不爱富贵。”
娘放下心来,喂给我一勺汤药,斟酌着开口:
“云舒可知是何人将你投入井中?”
我被这话一惊,汤药呛得我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要如何告诉娘?
难道说我被穷男人骗得团团转,赔了年华还伤了身?
那她该多难过多心疼。
娘以为我不愿意提起,连忙替我顺气说:
“不说便不说,好孩子你慢点喝。”
我点点头,心虚的喝下汤药。
娘后来没再问过盛书河的事,奇怪的是,连爹爹和刚凯旋回京的哥哥,就算再关心我,也无人问及我的伤病缘由。
贵气果真养人,在丞相府不过半月,我的身子已经大好。
我终于可以出府好好逛逛久违的京城。
近日春闱,城中多了些书卷气息。
我逛到四宝斋看中一方砚台,却听见身边有人叫我的名字。
“沈云舒!你竟然追我追到京城来了?”
盛书河指着我,眼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欣喜。
“你是追来照顾我的吗?你有这份心也好,只要你能给宛音道个歉,我们就准你来伺候我们。”
我不屑地扭头继续看砚台,他又自顾自说:
“你是要先给我挑文房四宝吗?送了我也能勉为其难收下,但是你可别拿些寻常货色敷衍我,我可是未来的新科状元!”
我没打算搭话,旁边的哥哥却忍不下去了,错身挡到我身前。
盛书河不服地想要理论,又碍于我哥哥长得高大结实,缩了回去。
我不理会,付钱买了砚台被哥哥护送着出了店。
盛书河在背后冷笑着大喊:
“你是怪我没娶你,就随便找个男人气我吗?”
“现在还骗男人的钱买砚台装风雅,我倒是不知道你会书画!”
四周开始围了些人,指着我窃窃私语。
我哥捏着拳头往回走,还不忘温柔地叫我别回头。
紧接着,我听到盛书河的惨叫,以及桌椅断裂的声音。
我听话地没有回头,哥哥做好一切后歉意地向我解释:
“他还得参加春闱,不好打死。”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去逛下一个铺子。
春闱过后,府中接到圣上口谕。
皇帝要接我入宫,预备着封后大典。
送别那日,我乘着轿辇,回头看见丞相府越来越小。
下了轿,眼前便是我以后的住处,凤栖宫。
多年来后位空悬,凤栖宫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该有的宫人都不差,屋里陈设也恰好是我喜欢的。
晚饭时,一向政事繁忙的皇上李行简竟然来了。
他几乎是小跑着,到我跟前打量我一番,眼中透着欣喜:
“当真是你!沈云舒,朕还以为你会养成个活泼模样,怎么竟如此端庄娴静?”
这个皇帝很接地气。
不过,他似乎听说过我?
李行简看出我的疑惑,得意地说:
“你是朕的皇后,你从小到大的事,全都有人汇报给朕!”
我心下一颤,若是他知道盛书河的事,我是不是要被诛九族了?!
我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并无不妥,看来他还不知道。
我放下心来。
李行简说我不活泼,自己倒是活泼得紧,简直不像一个皇帝。
他似乎看不出我的疏离,夹给我的菜在碗里堆成了小山,笑着和我讲宫中事,他说:
“朕对你全然了解了,现下,你也该了解了解朕了!”
他还命人送来好些首饰珠宝,说无论我挑喜欢的戴,还是丢到池塘听响,只要我开心就成。
直到送走李行简,我依旧觉得如梦一般。
这样一个皇帝,和传闻中励精图治的威严形象丝毫不沾边呀!
李行简消失在夜色里,身边的宫女采薇喃喃地说:
“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陛下呢。”
我与她对视一眼,心里冒出些疑惑。
我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李行简是对我一见钟情。
那难道是,他要装得与我伉俪情深,来叫沈家放心吗?
终究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不出答案便放弃了。
在凤栖宫没过几天舒坦日子,内务府就送来了预备好的封后吉服。
按本朝礼制,我该亲自在吉服袖口上绣上如意纹。
可我不会女红。
正对着华丽的吉服发愁时,李行简来了:
“朕就知道你不会,给你搬救兵来了!”
我歪头往他身后瞧,疑惑地眨眨眼。
只有李行简一人呀!
李行简忽然扭捏起来,小心翼翼拿起吉服:
“朕与皇后大婚,吉服上的如意纹自然不能假手他人。”
“皇后不愿意,只有朕亲自来了。”
我心下动容,笑着替他点茶。
李行简其实也不擅刺绣,有几次我分明见他扎了手,他却忍着不吭声。
修好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如意纹,皇上笑着说:
“待殿试过后,就是封后大典,委屈你再等等。”
“说到殿试,我倒是发现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仅春闱得了会元,竟还与从小教导我的黎太傅有极多相似的见地呢!”
“他好像叫,盛书河。”
我一惊,盏中洒出些茶水。
可不就是我请黎太傅教盛书河的吗!
李行简从袖口拿出一方用旧的丝帕替我擦拭。
我低头掩下眼里的慌乱,却感觉到一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很久。
李行简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盛书河虽有才学,人品却欠佳。”
我心更慌了,斟酌着如何回话。
李行简却将湿水的帕子揣到怀里,兀自走了。
他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夜色里,那模样竟有几分落寞。
我想,他是不是恼了?
他是不是知道了?
我心口堵堵的,随手打开案上娘送来的信。
最近娘常托人传信进宫,总不过是劝我体贴皇上,做个贤后。
我看完信,将信放在烛火上。
燃起的灼灼火光,烧得心头都热起来。
我决定哄哄李行简。
次日,我亲自下厨做了李行简爱吃的糕点,提着食盒到了御书房。
小太监进去通传,我先等到的却是盛书河。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我,嘴巴张张合合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在皇宫?还穿成这样!”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华贵的衣裳,理所当然地说:
“我是未来的皇后,自然当如此。”
盛书河眼珠子一转,似乎想明白了,拉着我到一旁的柱子后低声说:
“你再不甘心也不用追到皇宫来吧,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竟然还想勾引皇上!”
“这可是死罪,我刚得了殿试一甲,前程大好,可别连累了我!”
我头一次跳出自己的感情看盛书河,真真切切被他的话恶心得无言以对。
[主角]在《抛弃穷书生后我母仪天下了》中展现出独特的个性,令人难以忘怀。当然,其他角色也各自拥有引人注目的剧情,让人印象深刻。故事中主角与伴侣的幸福结局让人感到一种使命完成的满足,人物的命运不再需要我们担心。此外,剧情的精彩程度和意想不到的发展令人陶醉,不禁让人幻想后续情节的发展。
《抛弃穷书生后我母仪天下了》中的沈云舒盛书河具有鲜明的个性,让人难以忘记。剧情中的其他角色也各有特色,使人记忆犹新。
沈云舒盛书河在《抛弃穷书生后我母仪天下了》中的表现令人难以忘记。他独特的性格和丰富的内心世界,让我深深地被吸引。在后续的剧情中,他的发展让人期待。
《抛弃穷书生后我母仪天下了》这本小说结构精巧,文笔流畅,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中设置的小段子,让人感同身受,回味无穷。作者岁缓的笔力了得,他的文学知识丰富,这样的作品让人对他的创作能力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