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彬闻声过来，她便哭诉，“泽彬哥哥，姐姐说都是我用这张狐媚脸勾引的你，她要毁了我的脸。”

“程曦月！”顾泽彬一字一顿怒吼，“你死性不改是吧？你半年前设计的‘斐泫’专利就别要了，给菲菲吧。”

“不要！”程曦月只觉得浑身血液尽失，“‘斐泫’是我的心血，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设计，你不能这么残忍。”

顾泽彬眼神冰冷，“这是你欠菲菲的，得还！”

程菲菲假惺惺，“泽彬哥哥，姐姐好像很舍不得，反正她总是这样对我，我也习惯了。我还是不要了吧？”

“任何人做错事都得付出代价，这是给你的补偿，你收着。”顾泽彬声音如淬了冰，“她痛，才会吸取教训。”

为了让程曦月痛，顾泽彬发了狠，收走她的手机，第二天就举行新品发布会，压轴品正是“斐泫”。

程曦月被他拽下车，逼着她看程菲菲在台上光芒万丈，拿着原本属于她的奖金、荣耀，在上面侃侃而谈。

“能得到大家的肯定，我的努力，值了。‘斐泫’，是我从诗词‘斐斐气幕岫，泫泫露盈条’得到的灵感。我希望姐姐不要那么暴躁，心像朝露一样美好纯洁。”

程菲菲赢得雷鸣般的掌声，底下也是赞誉一片：

“程家这小女儿心思剔透玲珑，难怪能设计出这么有灵气的作品。”

“也不知程家是怎么教育的，小女儿这么善良，大女儿却如此恶毒。”

“你小声点儿，听说大女儿程曦月是顾家的媳妇。”

“切，你哪个村的才通网？要不是程曦月对顾泽彬死缠烂打，怀了身孕，她以为她能进顾家大门？她妹妹菲菲才是顾泽彬的心上人，她怕要被扫地出门了。”

“你看看这个程曦月，衣衫破烂，又脏又臭，不人鬼不鬼的神经病，是个人都知道是选她还是选程菲菲。”

“……”

程曦月也看了看自己。

顾泽彬没有让她回家，她还穿着那身满是泥和褐色的血迹衣服，瘦得像一具行走的骷髅，身上那么臭，比乞丐还不如。

程刚风夫妻也没看她半眼，上前拉着程菲菲的手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

宾客端着酒杯上前搭讪，又是一顿夸赞。

夫妇俩不知有多骄傲，满眼放光。

林芳如的目光转到程曦月身上，上前一巴掌冲她手里的果汁打落。

“那么多的龙虾鲍鱼你不选，你躲在这儿灌果汁，傻不傻？你能不能离开这儿，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丢尽了。”

“哦。”程曦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上辈子的妈妈说，如果难过就吃点甜的，糕点她吃不下，就想喝果汁。

可她都喝了那么多，怎么还那么难过？

“程曦月，你个小畜生，我真是生个叉烧好过生你。”

林芳如骂骂咧咧，走了。

直到发布会结束，顾泽彬才肯带程曦月离开。

车上，他难得的心平气和：

“曦曦，菲菲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我曾经得过肾衰竭，身体不允许，我会给她捐肝。”

“你是我妻子，又是菲菲的亲姐姐，我希望，你能救救她。你给她捐点肝，真不影响生活。”

“等菲菲做完手术，我也放下工作，好好陪陪你。你说，你最想哪个国家的景点？去巴厘岛好不好？还是巴黎？”

程曦月有些诧异，他竟也会对她说这些？

要是以前，她会感动到哭吧。

可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没有以后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明天做完手术，我就会死。”

“你身体没任何问题，还把死不死挂嘴边，可见你对我有多恨有多怨！程曦月，你真的**得令人发指。滚下去！”

顾泽彬将程曦月扔在高架桥上，便扬长而去。

对她，他向来残忍。

程曦月又冷又饿，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没有手机。

她问系统，“能不能让我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