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在前,柳予言在后跟着迈入门槛,然后转身抬手合住后院的门板,身子还未完全转过来,就被顾念揪着衣领给抵在了门板之上,随即嘴唇覆盖。
他吮吸,舔舐,牙齿叼着柳予言的唇瓣轻轻咬着。
“唔……”柳予言受不了顾念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但此时全被钳制的状态,让他连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只等顾念吻够了放开了柳予言,后者这才得以获得空气,大口呼吸。
“就说怎么看着你一直病恹恹的,原来发着低热。”顾念将额头抵在柳予言的额头上,却意外发现对方身上较高于他的温度,不由皱眉道,语气带了些担忧,说着拦腰抱起对方,向屋内走去。
迈步入屋的顾念在看见屋内昨日的张灯结彩洞房花烛,此时已被拆卸得干净,表情一时有些微妙,但他没说什么,俯身将柳予言放在床上,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昨夜约莫是伤到你了,所以今早才派医官来,谁知你这般不识人心好歹,驱赶带逃离,活像我是什么不干净东西。”二人相处无第三人存在的环境,顾念明显收敛了身上的全部锋芒,说话语气也不自禁放软放缓,说到被柳予言的刻意针对时,语气还带了些无辜,活像是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也直到这时,才让柳予言想起顾念其实是小他四岁的事实。
“这里面的药膏是止血消肿。”顾念将瓷瓶打开,然后看着柳予言,“我帮你上药吧。”
二人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柳予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有理会:“你把药瓶放下,我自己来,你出去让人抓两副退热的药来,然后你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现下头等的要事只是给你上药,至于其他,再议……”顾念挑起一侧眉角看着不打算配合的柳予言,也没多说什么废话,伸出了手。
“顾念你敢……唔……”
义正言辞的柳老爷被翻了个面摁在被褥之中,然后床边帷幔被人拽下遮掩其内光景……
片刻之后,顾念挽着袖子抬手撩开了床侧的帷幔,起身走出,显露出床榻内侧的人,柳予言俯卧在床铺之上,面色微微泛红,一床薄被搭在腰上,下裳中裤不见了踪影,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弯曲陷在被子里。
顾念走到水盆前,洗去手上的药膏,取来巾帕擦干,这才缓缓说道:“你倒能忍,那伤口还渗着血,就往外跑。”
柳予言想不通这始作俑者是如何理直气壮将这句话说得这么坦然,他也着实是懒得与对方在这口舌上争个输赢。
意料之中的默然,顾念依旧无所谓,昨夜的欢愉足够让他今日原谅柳予言一切的脾气,他走到床铺前,蹲下身,伸手去摸了摸柳予言的额头,喃喃道:“还是有些烧,我一会去叫药官过来,你休息一会……”
顾念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柳予言抬手抓住衣角:“别做这些有的没的了,顾念,你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吧,毕竟身为将军,这返乡探亲的时间也有不是吗?”
顾念垂眸看着柳予言抓着他衣角的手,继而看向对方的脸,其上表情是不想与他有一丝一毫多余关系的漠然。
方才二人相处的旖旎霎时烟消云散,顾念心口一窒,满心的火热在此时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于是,他也冷下了表情,沉声道:“对,我的确有事。”
他抓住柳予言的手,俯下身与其平视,继而说道:“我要你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