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士兵们也纷纷围拢过来。
肖宇趴在马背上,头斜向一侧,目睹杨克己的枪法,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这杨克己的枪法,真是犹如神助,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同时,他对那位胡须大汉也心生钦佩,其掌法沉稳且凌厉,身形腾挪之际,精妙无比。
“他的掌法,几乎打出了残影”
再反观肖正清和那些士兵,他们的招式相较之下显得笨拙不少。
他们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几招过后,便纷纷后退。
肖宇暗暗叹气。
“要是我前世这么厉害,又怎会被人围攻至死?”
可怜的少年,关于武学的记忆甚是有限。
他的一生,大多都与欺凌相关。
如今,亲眼目睹这世界的冰山一角,肖宇不禁大为惊奇,对这个世界的武学心生一股向往之情。
胡须大汉一声大喝。
“停!”
他率先收掌,杨克己也收枪而立。
大汉眉头紧蹙,面露不快。
“这偷马贼杀了这么多人,本就罪该万死。我替你们出手,为何还百般阻拦?”
杨克己淡然回应。
“一切皆有法度,他杀了人,自有律法、官府制裁。阁下此举,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
胡须大汉闻言暴跳如雷。
“放屁!那他偷我的马就这么算了?”
突然,一阵中气十足的大笑传来,众人左顾右盼,却不见发声之人。
然而,顺着胡须大汉的目光,他们看到了一个约摸六十岁的老者,正在远处的某个屋顶处腾挪。
老者每一步竟是跨出近百米的距离,一个大步不过两三秒,速度可谓是极快了,他的身影片刻即至,随后稳稳落在胡子大汉身旁。
胡子大汉脸色一变,不禁脱口而出。
“莫非您是李常在前辈?”
老者微微一笑。
“前辈不敢当,我只是青岚县的一个老捕快。我看阁下使的似乎是乾坤掌,莫非是乾坤门的赵一松赵掌门?”
胡子大汉脸色微微一红。
“此番班门弄斧,真是羞煞先人了,没想到前辈竟能认出我”
李常在哈哈大笑。
“阁下年纪轻轻便已修得内家深厚内力,实属难得。既然认出了我,那就好办了。不如卖我一个面子,马已归还于你,此事就此作罢。这偷马的小子就交由我们县衙处理吧”
赵一松客气地回应道。
“既然前辈发话了,晚辈自当遵从”
肖宇趴在马背上,多瞧了这老者几眼。
当他的目光与老者交汇时,只觉血气翻涌。
肖宇心中骇然,连忙收回目光。
“这老者强得可怕啊!”
肖宇有种感觉,只要老者出手,在场之人全都能被他轻松抹杀。
赵一松牵着马,经过李常在身边。
“晚辈多有叨扰,前辈还莫见怪”
赵一松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
“赵掌门言重了”
李常在伸手,掌中生出一股气劲,将赵一松托起。
就在这时,李常在突然脸色陡变,仿佛被铁锤重击一般倒飞出十几米远。
他稳住身形后,一口鲜血喷溅而出,脸上竟然浮现出黑云,仿若中了剧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惊愕万分。
赵一松脸上的谦卑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狞笑。
“什么狗屁大宗师,简直不堪一击!”
李常在却大笑一声。
“赵掌门好手段!恐怕这一切皆是蓄谋已久了吧”
然而,赵一松却大手一挥,脸上的胡须消失无踪,露出一张极为苍白的脸庞。
其右眼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我可不是什么赵掌门,老东西你看清楚了,老子是谁?”
李常在点点头。
“二十年前雌雄双煞作恶多端,我杀掉雌煞,雄煞被我重伤,今日是来找我复仇了”
“没错,没想到你居然还认得你爷爷我钱鬼手”
肖正清突然看向肖宇,冷声插话道。
“这么说来,你这逆子,也是参与了此次针对李捕头的阴谋?”
钱鬼手闻言,哈哈大笑。
“逆子?难道这小毛孩竟是你儿子?有趣,有趣”
言罢,他大手一挥,一股浓重的雾气从他掌心喷薄而出,迅速蔓延开来。
李常在神色凝重,急忙喝道。
“大家快散开,这雄煞极擅施毒!”
话音未落,他已身形一闪,朝着城外大路飞奔而去。
杨克己和肖正清也迅速翻身上马。
然而,那几名士兵却是倒霉至极。
他们本以为只要不吸入雾气便能安然无事,却不料这毒雾厉害非常,仅仅是触碰,便让他们的脸庞开始溃烂,凄厉的惨叫声接连不断。
转瞬间,那几名士兵便纷纷倒地,显然是毒发身亡。
城门楼上的守军见状,吓得亡魂皆冒,纷纷逃窜。
城门口的行人也是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
突然,一枚羽箭破风而来,直取钱鬼手的后脑。
钱鬼手头也未回,伸手一抓,便将那羽箭稳稳握在手中,冷哼道。
“哪个不要命的敢朝你爷爷放冷箭!”
他猛然转身,目光如刃,直刺向那名放箭的年轻士兵。
年轻士兵被他目光一瞪,顿时心神大乱,手中长弓险些拿捏不住。
钱鬼手冷笑一声,反手将羽箭掷出。
年轻士兵惨叫一声,右臂已被羽箭穿透。
年轻士兵毫不迟疑地抽刀斩断右臂,鲜血喷溅之际,他已忍痛逃离了现场。
钱鬼手眼见李常在越逃越远,不禁恼怒地大喊道。
“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去追那缩头乌龟不成?”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慌乱的人群中突然跃出六道身影。
他们身形矫健,气势如虹,朝着李常在逃遁的方向追去。
这六人竟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们显然一直隐匿在人群中等待时机。
此刻不再伪装身份,施展开身形紧追不舍。
肖宇侧卧在地,目光中满是怒火,正对着肖正清迅速远去的背影大骂。
他手脚被缚,无法动弹,肖正清上马之时就故意将他踢下马背。
分明是想借钱鬼手将他置于死地。
钱鬼手慢悠悠地朝他走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小家伙,刚才那人,可是你的父亲?”
肖宇不答。
钱鬼手笑了。
“当捕快的父亲,却恨不得自己的儿子被人杀死,这可真是令人发笑”
肖宇冷冷道。
“废你娘什么话,要杀就杀”
钱鬼手一怔,却未生气,反倒大笑。
“有个性!”
他伸手轻轻扼住肖宇的脖颈,朝着某个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