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我来说，他们只是解闷的工具，随时都能丢弃。但你不一样，你才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那些男人，在我身边待的时间没有超过一个月的。分开后，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你要是不高兴，我马上把这个也打发了。”

我仰着头，含泪望着她：“就不能不找男人吗？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唐晨蹲下来，温柔擦掉我的眼泪：“晨晨，我背负着那么大一个集团，每天很累，压力很大。我也需要放松，情绪需要发泄。”

“可是，解压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

“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好吗？你只要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就够了。”

唐晨的男伴换得很勤。

我还是没办法接受。

可能是内心已经麻木，伤心时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唐晨发现我的情绪不对劲，还专门跟我深聊了一次。

她语重心长：“我跟你说实话，裴溯，其实，对于所谓的出轨，我并没有负罪感。”

“因为我的老公是你，是我爱的人，我才会耐心跟你解释。如果我的结婚对象是纯粹的联姻，我才懒得解释这么多。”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忠诚如一，如果有，只能是女人的综合条件不够好。出轨的代价太大，无法承担后果，才被迫选择对伴侣忠诚。”

“你看看我们圈子里结婚的人，有没有一个是不出轨的？夫妻两个各玩各的，开放式婚姻你见得少吗？”

“说句自负的话，我们这些人，出生就比别人起点高，称一声天子骄女也不为过。有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不尽情玩乐，恣意人生呢？”

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从来不知道，唐晨对于感情、对于婚姻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开放式婚姻？”我喃喃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出去找别人？”

唐晨愣了片刻，又轻松笑了：“如果你愿意尝试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尝试？”我冷笑，“唐晨，你让我也出轨？你觉得可能吗？”

这太荒谬了。

我的道德，我的三观，怎么能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

“一辈子只守着一个人太亏了，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唐晨劝我，“裴溯，我说真的，你也可以试着出去找点乐子。”

唐晨还真像她说的那样，没有对身边的男伴动过情。

那些男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恍惚，真的要为这样的事斤斤计较吗？

直到，余明的出现。

起初，我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像对待唐晨身边其他男人一样，冷漠忽视，连名字都懒得记。

反正过段时间，她就会离开。

可是，他在唐晨身边待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还没有走。

我有些慌了。

这个男孩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

唐晨对他的宠爱，连我身边的朋友都听说了。

据说，唐晨曾经带着他扫荡了商厦一层的所有奢侈品店。

他生日的那天晚上，唐晨在江边楼塔的侧边墙点亮了他的名字。

那是这座城市最贵的广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