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视某人发来数十条信息导致的手机地震，秦默已经通过地铁闸机出口，从地图上查询到东京大酒店的具**置，他简单地确认好了路线。

他要先前往井上大河死前走过的那段路，也就是东京大酒店附近。

霓虹很少安装监控，井上大河死前仅仅被东京大酒店大门的监控拍到了最后画面。

但在热心市民长泽惠提供的视频的帮助下，秦默有了新发现。

“滴滴滴——”地铁闸门伴随着电子音缓缓分开。

刚刚走出地铁口的秦默四处张望，走进了一家药店。

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个塑料袋。

不一会儿，秦默走到了那天与井上大河撞见的711便利店前。

低着头，继续沿着人行道边走边看，秦默仔细搜寻着。

东京市区内有环卫工定期打扫，所以秦默想找的东西说不定已经被人清理掉。

赌一赌吧。

或许会有其他脉络可以梳理，但目前这条线索是最容易有突破的。

终于，秦默停在了距离711便利店十米左右的一个自助售货机前。他的身体很好，当然不是感到口渴了。

见只秦默突然低下身子，单膝跪地，左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戴着刚从药店买来的一次性PVC手套，向着自助售货机和地面的空隙探去。

片刻，秦默右手小心翼翼地将那角落里掏出来的东西举到眼前，紧皱的眉头慢慢放松。

“找到你了。”

东京市警视厅内，村上美亚的眉头皱成一团，面前是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下巴上有一道小小的疤。

“按照目前对您的调查来看，这三起命案您都缺少不在场证明，并且都具有一定的作案时间。村上**，接下来我们将会依法对您展开深入调查，在此期间您将无法与外界进行联系。”

东村明面色严肃，即便面对的是长相出众的大学女教师，也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我明白了。”

村上美亚脸色惨白，她甚至无法为自己进行有力的辩解。尤其是在这位经验丰富的搜查一课课长东村明的面前。

即便她比谁都清楚她是无辜的，但正如东村明所说——她缺乏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自己与本案无关。

唯一能够期望的或许只有完全相信自己的玲子和哥哥了。

东村明开始召集警员，他们将对村上美亚所住公寓进行搜查。在此期间，村上美亚只能待在警视厅，也就是说目前处于被拘留中，似乎距离被确认为真凶也不远了。

东村明带着一批警员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望了望后视镜里的下属们。在他看来这起案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村上美亚最多被拘留在警视厅72小时，如果无法在期间内找到直接的证据，那就只能放人。

经典黑白涂装的警车突然发动，将东村明的疑虑全部留在了原地。

帝国理工大学的教师宿舍内，村上真雄打着呼噜，酣睡在沙发上。

突然一阵刺耳的闹铃响起，将男人吓一激灵。

他一睁眼，略带惊恐地关掉了闹钟。

“该死，怎么已经到早上9点半，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他一拉窗帘，刺眼的阳光穿透玻璃，落在木质地板上。没心思感叹人生美好，村上真雄立马给自己妹妹打去了电话。

没接通，手机已经关机了。

反复打了几次都是这样，由于昨天妹妹就已经被警视厅的人带走，排除了意外事故发生的可能。

所以大概率是已经被拘留了。

村上真雄将两种状况对比了一下，突然发现分不清到底哪种情况更好一点，这可真是地狱笑话......

平时他与妹妹村上美亚就不住一起，妹妹自己在校外租了房，所以他平常很少像今天这样时刻想着对方。

试图直接联系妹妹无果，村上准备拨打那个人的电话。

但比他手速更快的，是门**儿。

“叮咚——”

冷不丁冒出的门**把村上真雄吓了一跳，手机也脱手滑落到沙发上。

村上连忙捡起来，然后走到门前。

门一打开，站着的是秦默，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

“村上老师，带我去您妹妹的住处吧。”

秦默平淡的声音钻进村上耳中，仿佛拥有魔力，一瞬间将他的慌张冲散。

村上是个大龄单身狗，带上手机穿好鞋就立马出门了。

一路上村上对秦默关于妹妹的提问几乎有问必答，除了少数几个问题。

“您妹妹有交往过男朋友吗？”

“呃，这个，我从没看见过。”

“方便问一下您家中父母是否有不良习惯？”

“不瞒你说，我的生父有酗酒的习惯，又十分大男子主义，所以，经常对我母亲甚至是我和妹妹辱骂、殴打。”

村上真雄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了解了。”

秦默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眼睛有一瞬间失神。

村上所住的教师宿舍距离妹妹的公寓仅仅只有10分钟左右的路程，秦默与村上刚刚结束对话，就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令人意外的是，有几辆警视厅的车已经先他们一步停在一楼大门外。

秦默望了望这栋几十层高的公寓，跟着村上走进一楼大厅。一进门，他的视线就扫向了天花板的一角，透过玻璃屏幕与红光直直地对视。

有监控，很好。

“秦默？”

“没什么，村上老师我们继续吧。”

秦默跟进电梯，村上用电子钥匙一扫，电梯自动向上运行，最终停在了17楼。

电梯门还没开，已经能够听见走廊上的往来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明白，楼底下那几辆警车确实是来搜查的。

一出电梯，秦默没有继续跟在村上身后，直接向着警员们走去。

“请问这里谁是负责人，关于帝国理工大学连环杀人案我有情报线索。麻烦通报一下。”

被秦默盯上的警员上下扫视了一遍这个年轻人，微微点头：“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一个眼神犀利，下巴上有条小疤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是搜查一课课长东村明，您所说的情报是？”

东村明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太相信一名平平无奇的青年能提供什么有效信息。

“东村课长您好，我叫秦默。”

“我想，警视厅目前应该没有找到杀害井上大河的凶器吧，即便知道了那家伙的死因。”

秦默说着，将手中的塑料袋交给了这位疤脸警官。东村明缓缓接过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却没有接秦默的茬。先不说这无法证明是不是井上大河那天晚上使用的，秦默是从哪里知道井上大河的死因的？

“然后还请看一下这个视频，放心，半分钟就行。”

秦默将手机摆在了东村明的面前，视频一播放，就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

站在稍远处的警员没有听清两人在说什么。他只看见两人交谈没两分钟，就开始加起了联系方式，随后东村长官就安排了一名警员陪同秦默一起进入了村上美亚的公寓内。

想入非非的警员甚至开始幻想长官是不是跟那名青年进行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要不然怎么会允许一个外人参与搜查工作。

不出五分钟，警员的头脑风暴就被再次走出公寓的秦默打断。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微微一笑向他的长官东村明表示谢意，然后才带着一直等在外面的另一名似乎刚刚睡醒就出门的家伙走进电梯。

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的警员才发现那个年轻男人笑起来帅的有些过分。

“课长，那个年轻人到底是？”

“鸠山家的人。以后遇到了尽量不要跟他起冲突。”

没有理会小警员的惊讶，东村明自言自语道：“是什么吸引他这种人对凶杀案感兴趣了？”

“过惯了好日子，想体验一下**的侦探游戏吗？”

东村明嘴角一撇，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