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看向他,视线里不再有依恋,“我们离婚,粥粥跟我,嘟嘟归你。”
“妈咪是在赌气吗?”嘟嘟早慧,他看江晚月的眼神,和傅寒川如出一辙的冷漠。
“妈咪能不能别作了?我不喜欢和你过生日,就是因为你总会管我吃东西。”
嘟嘟看向绘着卡通头像的蛋糕,好丑!
“还有,我吃腻了你做的蛋糕!今天我要吃笙哥送给我的蛋糕!”
粥粥喊道,“嘟嘟!你不能乱吃外面的蛋糕,你会过敏!”
“蛋糕里面,没有多少牛奶的!”江南笙的语气里,有了几分指责的意思。“嘟嘟是男孩,别把他养的太精细!他会对牛奶过敏,就是因为,晚月姐太小心谨慎,不给嘟嘟吃牛奶!”
江南笙低头,问怀里的小孩,“嘟嘟,你愿意相信我吗?你要多吃含有奶制品的蛋糕,这样才会增加抗体,以后你就不会再对牛奶过敏了!”
嘟嘟用力点头,“我信笙哥,妈咪她是乡下人,她什么都不懂!”
江晚月笑得破碎,呼吸间鼻腔里全是铁锈味。
她嫁给傅寒川七年,没焐热男人的心。
养育嘟嘟五年,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你不喜欢我做的蛋糕,那就扔了吧。”仿佛有刀片划破喉咙,她的嘴里一片腥甜。
“嘟嘟,一直以来,你有什么需求,我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你,你想换新妈妈,那我就给江南笙腾位置。”
她对儿子说,“这是妈妈,最后一次,祝你生日快乐了。”
江晚月牵起粥粥的手,温声说,“我们走吧。”
儿子、老公,她都不要了。
“江晚月。”傅寒川喊住她,冷傲的俊容覆盖上一层寒霜,“小孩的话,你也当真?”
“嗯,我当真了。明天下午三点,榕江民政局见,别迟到。”
江晚月看向她爱了七年的傅寒川,眼神里只剩下决绝。
她回过头,却见一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门口。
灯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容颜,他狭促的注视着自己,像在看一场好戏。
江晚月认得他,沈岸,京圈太子爷之首,傅寒川与他表面交好,暗地里却和他不对付。
嘟嘟和粥粥的生日,傅寒川宴请名流,没想到居然能请动沈岸这尊大佛。
江南笙立即把嘟嘟放回儿童座椅上,她兴奋的举高手挥舞着,“嘿!沈岸,我一叫你就来啦!”
“我不是因为你来的。”沈岸开了口,却没看江南笙一眼。
他的视线往后扫去,江晚月已经离开了。
沈岸扯起唇角,嘴角斜上方出现一个醉人的小酒窝。
他问傅寒川,“嫂子要跟你离婚了,那我以后……
是不是得改口了?”
“她不会跟我离婚的!”傅寒川语气笃定。
江南笙扭过头,冲傅寒川做了个鬼脸,“晚月又误会我们了,我这就去和她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是她太敏感了。”
傅寒川神色淡漠,他看了眼,江晚月留下来的那半块生日蛋糕,眉心微蹙。
有傅寒川一锤定音,周围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江晚月一气之下走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跟着附和,“嫂子只是气头上,寒川回去哄哄就好。”
“是啊,她怎么可能真的和寒川离婚,谁都知道江晚月为了给寒川生孩子,差点把命搭进去。”
“说不定她走出门就后悔了!”
“来来来,吃蛋糕!等寒川回了家,江晚月早就在门口站成望夫石了!”
傅寒川眉心舒展,他已经能想象到,江晚月怯怯懦懦的站在房门口,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