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原本想问傅砚深为什么会来程家，但是车内的冷气压让我开不了口，只能老实坐着。

傅砚深懒懒靠在车座上，嘴上叼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微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男人的面容一半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目光带着的侵占欲快要将我灼烧。

熟悉的沉香淡淡萦绕着，我坐如针毡，只能开口道，“傅总，今晚您到程家是有什么事吗......”

“有。”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扣了扣车窗，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我不好追问，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要去哪？”

我没有忘记他是黑化值爆满的病娇。

傅砚深此刻悦耳的声音显得有些危险，“回家。”

我的心咚的一下沉入谷底，手心冷汗直流。

傅砚深眸子突然一沉，下一秒又如黑渊般沉寂，“怎么......你不愿意么？”

身旁传来微带情绪的低语，像是按捺许久的疯狂即将冲出铁笼。

他刚刚去查了最近关于程纾的全部信息，恰好偏僻公路监控分明记录程纾跳湖了，可是她却穿着原本的衣服好端端出现在了街口。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死也不会认错。

这一次，

乖乖就应该在他的羽翼下一步别想离开。

“我......当然愿意。”

我往窗边又蹭了一点，确定了他把我当替身了。

不然按照他的性子，现在就要发疯给我锁了，怎么可能黑化值爆棚还这么冷静的和自己讲话。

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傅砚深正透过后视镜直勾勾凝视着我，猩红的眼底压抑着极致的疯狂。

夜风寒冷刺骨，雨声渲染着深夜的寂静可怕，偌大的城堡毫无生气，却隐约传出一声哀声混杂在雷声之中。

暴雨砸在窗边，傅砚深撑着黑伞向我伸出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似笑非笑，“要我请你下车吗......”

“乖乖。”

他的称呼，变了。

“砰”得一声雷声彻响，城堡瞬间煞白，我也看清了傅砚深眼底不加掩饰的欲望。

我瞬间有种被毒蛇缠绕的感觉，冰凉入骨，让人脊椎发凉。

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

最后的日子都是被锁在这里，有着数不清的针孔摄像头，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我从未想过有天还要再回到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我试图将这归结为被当成替身，像第一次来一样四处打量。

傅砚深掩去眼底压抑的情绪，勾了勾唇，语气很轻很淡，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欢迎回家。”

他将我安置在原本的卧室，没有意想之中的强迫和桎梏。傅砚深像是没有什么情绪一样，仿佛三年时间早已抹去了一切。

我也会在一瞬间怀疑，也许之前都是错觉，他早已放下当年的阴影了？

突然意识到不对，我询问系统，“女主去哪了？”

【女主死了】

我整个人都怔住了，仿佛被冰水浇灌了似的。

女主死了？那这个世界怎么还没坍塌?

一个世界的天选之女是有光环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而且剧情里面林苏语和傅砚深是he啊。

“怎么死的？”

我总觉得怪怪的，这整个世界都变得怪怪的，所有东西都不对劲。

【暂时检测不到死亡原因】

“？”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让人更觉奇怪，女主死亡这么大的事情检测不到原因？

“叩叩叩”......

我蓦然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下一秒，门便被推开了。

傅砚深颀长的身子靠在门口，抬眸看着我，一如以往的语气开口，“我能进来吗？”

一时间我有些分不清我现在究竟是谁，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傅砚深端来了一杯牛奶，他垂眸把牛奶递给我。动作间，衬衣褶皱被骨骼的轮廓撑起，袖子往上折了折，冷光下皮肤透出一股近乎病态的苍白。

“喝完睡觉。”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柔和，漆黑的眼底却透着几分不容置喙。

我只能乖巧喝下他递来的牛奶。

我一直都知道，在傅砚深这儿，只有乖乖巧巧才会什么事都没有。

“真乖。”

男人似是勾了勾唇角，心情看起来挺愉悦，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房间。

傅砚深一离开，我就开始检查房间，门被锁了，窗户是封闭的，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又被囚禁了。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监控似乎没有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将门给反锁，又问了一遍系统。

【没有任何摄像头】

我有些意外，可能是傅砚深良心发现，毕竟我不是真的温舒，他应该不会太过分。

困意卷席而来，这样想着我也比较放心，昏昏沉沉间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