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逃难》小说介绍
新生代网文写手“佚名”带着书名为《离云逃难》的古代言情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背景设定和出色的剧情展开,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十四岁那年,我在逃难的路上遇到一位小娘子。后来她死了,我便拿着她的财物,替代她在汴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一日,我在铺子里杀了人,郎君吓得脸色煞白:「你一个弱质女子,居然敢杀人?」我冷冷一笑:「算她,我都杀仨了。」
《离云逃难》小说试读
熙春三年秋,我在逃难的路上,救了一位小娘子。
后来她死在了雪鹰山上,我便拿着她的衣物干粮,一路自石州来到了汴京。
她曾说她家住在汴京万胜门外,家里有爹爹、阿弟和一个性情刻薄的姨娘。
可待我到了汴京才知道,她爹死了,房子塌了,家中财物全被姨娘趁水灾之乱卷走,五岁的阿弟也被人送进了福田院。
暮春三月,我在南城宜男桥附近寻了个爊肉铺子落脚,然后去福田院将那孩子接了出来。
每日里,我挑着担去巷子里卖环饼,那孩子便垂头蹲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李小娘子,来份环饼。」
巷口卖香糖果子的吴娘子最喜嚼脆食,自我到了此处,她隔三岔五便要在我的摊子前花上三文钱。
我笑吟吟地将环饼用油纸包好递给她。
可她非但没走,反倒朝我挤眉弄眼起来:「李小娘子,你那间偏屋,多少钱租的?」
「八百钱。」
「八百钱?绕遍全汴京也没有这低价呦!」
「是很便宜,不过我要帮忙送索唤的。」
「嘁,你就没觉得不对劲?」
我抿嘴含笑,故作糊涂地摇摇头:「没有。」
「你呀,瞧着机灵,怎料是个大傻子,夜里睡觉你可要警醒些。」
吴娘子用一双细眼觑着不远处大槐树下的刘家爊肉铺子,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人心隔肚皮,那母子俩可——」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路过我脚下正傻呵呵玩石头的孩子时,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这还有个小傻子。」
我做的环饼金黄如蝶,焦香酥脆,每日都卖得极好。
今日也是,日头还未西斜,担子便空了。
挑担回去的路上,一向不太爱开口的小傻子突然在我**后面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我才不是傻子呢!」
「呵,你说你不傻,那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儿?」
「李佛留。」
「你阿姐呢?」
「李珍儿。」
「那我呢?」
「你、你叫李坏。」
我气得登时笑出了声:「你这臭小子才坏呢!蔫坏!说,是不是故意骂我?!我叫李环,玉环的环!前朝有个姓杨的贵妃与我同名,我长得和她一样美,这回记住了吧!再说错,不给你饭吃!」
佛留不服气,小声嘟囔:「不给饭吃,还说不坏?」
自打半个月前我将他从福田院里接出来,这臭小子还是头一回跟我说这么多的话。
这些日子,眼见着他的脸色好了,性子活了,话也多了,我打心眼里觉得欢喜。
「给你吃!我答应过珍儿姐,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放心,日后我便是你的亲阿姐。」
爊肉铺在巷口的大槐树下,推开门,爊肉铺的主家刘大娘子便跑着迎了上来。
「小环,呦呦呦,能干得嘞,累不累?快回屋歇歇。」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她朝我伸过来的手,笑呵呵地与她应承。
「若无大娘子体恤,我们姐弟俩也不会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郎啊,小环回来了,赶紧端碗蜜橘水来。」
她儿子刘大郎正在院中的案板上「咣咣咣」地剁肉,一边剁,还一边用余光偷瞄我的腰身。
听见刘大娘子唤他,他转身就去端蜜水。
我却早放下担子,一把将佛留推进了屋。
「大娘子客气了,今儿是初八,我这就去卢家送爊肉。」
说罢,我直奔灶间,拎起一个刻着「卢」字的红漆食盒转身就飞似的出了铺子。
乌金西斜,暮山含紫。
待走进汴京的满街人烟里,我才自胸腔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爊肉铺的刘大郎已年过二十,因着品性不好,又每日扛猪剁肉浑身又臭又脏,所以一直未能娶妻。
偏那刘大娘子又挑挑拣拣,哪家的小娘子都瞧不上。
如今眼见着是不得不低娶了,却不知怎的,盯上了我。
他们母子俩,一个白日里假模假样地笼络我,一个入了夜偷偷摸摸敲我的窗。
我虽心知肚明,却因着实在是太穷了,不得不暂且忍耐着。
卢家是爊肉铺的老主顾,听说他家的老夫人牙口不好,平素最喜吃咸香软烂的红白爊肉。
所以每月逢一和八,刘家都会来卢家送食盒。
这卢家住在太平桥附近,我已然来过两回。
这回,门房的老仆照例让我站在廊庑下等着,他则自食盒里拿出青花瓷温盘去回话。
卢家自外面瞧,粉墙黛瓦,连个乌头门都没有,可宅里却精致得很。
亭台廊阁掩映、花竹山溪环绕,四月繁春,廊庑对面的园子里栽着成片的垂丝海棠,如今娇袅***,开得正好。
那老仆迟迟不来,海棠花又勾得我心痒痒,于是我便不由自主地往园子里挪了几步。
可我刚到海棠树旁,一把长剑便擦着我的鬓发,如疾风般刺了过来。
「哎呀——」
我猝不及防,吓得登时后仰,却又有一只男人的手自后背沉沉地托住了我。
长剑翻飞,衣袂蹁跹,花香、竹香与酒香混在一起,光影、人影与剑影合三为一。
一时间,我竟被困在了原地,半步都不能动。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那舞剑的紫衫男子似是醉了,他脚步凌乱,眼神迷离,边舞边振振有词,手中的长剑几次险些伤到我。
心中叫苦不迭,我咬着牙在剑花的裹挟下,一寸ṭúŤū寸地往廊庑挪动。
廊庑下摆着好几个白瓷花盆。
汗流浃背地挪到了一个花盆前,趁这酒疯子背对我的好时机,我举起花盆狠狠朝他的后脖颈砸了下去。
酒疯子骤然吃痛,回过头来朝我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登时面容煞白,以为必得吃他一剑。
可谁料下一瞬,他竟然两眼一闭,四仰八叉地倒地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