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秋看着他,“你是真的不喜她吗?但是你每次来找我,却句句不离她?”

叶南风拿起桌子上的酒又喝了一杯,才说道:“不喜,越说越觉得厌烦。”

江漫之本想来跟叶南风告别,但是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她想也没有这个必要的了,可能等到传来她的死讯他才会开心吧。

江漫之站在原地看着庭院里的叶南风,转身离开。

叶府。

江漫之回到叶府之后,拿起自己的武器,穿戴好盔甲便准备上路。

叶太傅前来送行,她看着叶太傅,最后说了一句,“多多保重。”

太傅看着她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看着江漫之的背影,慢慢湿了眼眶,直到江漫之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回府。

江漫之临走前写了一封信,让下人交给嫂嫂,她最后看了一眼将军府,骑着马出了城门。

此刻到了城门外,士兵们已经等候多时。

江漫之突然想到小的时候她曾对叶南风说:“等以后我成了将军,你就八抬大轿来接我回家

她低头笑了笑,她如今成了将军,但是叶南风可能早已忘了当初誓言。

江漫之拉了拉马上的缰绳,她看着面前的士兵,举着江字大旗,瞬间燃气斗志,“启程。”

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向北出发。

等到了晚上,叶南风才醉醺醺地回到府上。

叶太傅坐在大厅等他,看见他一身酒气,额头青筋曝起。

随后看着叶南风面无表情地开口,“南方沿海一带突发洪涝,皇上刚刚下旨让你前去治理。”

叶南风看着叶太傅手里的圣旨,冷冷道:“我不去。”

叶太傅看着他,生气道:“皇上的旨意,你必须服从,今晚你就启程前去沿海。”

叶南风嗤笑一声,又是这样,不问自己的意愿就随意下旨,上次也是。

叶太傅命下人送来包裹,“你的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你现在就启程。”

叶南风皱着眉头,不知道叶太傅为何如此急,明日启程也不晚。

而且去南方治水至少要花两个月的时间,此次前去,至少有两个月见不到江漫之,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他想去看一下江漫之,叶太傅见状,赶忙叫住他,“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漫之肯定早就睡下了,你别在浪费时间了,趁着城门关闭前赶紧出城。”

叶南风无奈只好对身边的下人说,“在我回来之前,看好江漫之。”

“好的,少爷。”

叶南风趁着夜色出了城门,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说不上来是什么,他晃晃脑袋,现在江漫之被关在家里,想来也不会惹什么事。

应该是他最近没睡好,所以才会心绪不宁。

叶南风一路南,抵达临州。

这边,江漫之带领二十万大军,日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到达了白鹭关外。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此刻的白鹭关已经是一座死城。

突厥昨日突破关口,直接带领士兵屠了城,在白鹭关外等着他们。

江漫之心脏那里不停的抽痛着,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朝身后大喊,“兄弟们,这一站决定了我们国家的生死,所以我们只能战,不能退。”

身后的战士齐声高喊口号,江漫之拿起战旗,高高举起。

“杀。”

说完,便带头冲向敌方阵营。

等到了城门下,江漫之浑身都是血迹,身上的白色盔甲也被染红。

她一路杀兵斩将,离城门越来越近。

她一抬头便看到江成的尸体被挂在城门上,她瞳孔紧缩,嘶哑着声音喊道:“爹——!”

临州。

叶南风到达临州已经一月有余,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结束了一天的工事,叶南风懒懒地靠在躺椅上休息。

不知道江漫之在家如何,听闻北方战事也有了进展,现在她应该不会想着前去战场支援她爹爹了吧?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北疆。

江漫之在马背上斩杀敌人,已经许久不曾休息了,身体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就在她恍惚的瞬间,一支箭朝她射过来,她没能及时躲开,直接射在她的背上。

她嘴角口吐鲜血,但是她只是用衣袖擦了一下,就再次冲锋上阵。

江漫之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敌将,那个就是杀了他哥哥跟爹爹的罪魁祸首。

她一定要杀了他为他们报仇。

江漫之骑着马,朝他奔去,敌将看着她,嘲讽道:“你们皇帝竟然派一个女人来上场杀敌,是没有人了吗?”

江漫之恨恨看着他,“那就让你看看女人也能取下你的脑袋。”

说完便拿刀向他刺去,敌将赶忙躲闪。

江漫之使劲全身力气,跟他厮杀,最后终于取下他的头颅。

只是自己也是失去了左臂,但是江漫之毫不在意。                 敌将被斩杀后,他们的士兵也乱了阵脚,没一会儿就弃械投降。

江漫之伤痕累累,不断有血从她身体里流出,她再也撑不住直接跪在地上。

此时北疆下起了雪,她看着雪花飘落在地上,流下了泪水。

“爹爹,哥哥,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我没有让江山落到他们手里。”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将军!”不少士兵呼喊着她,但是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士兵们围着她跪在地上,眼里满是尊敬。

叶南风因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尽快解决了南方的灾事,便返回京城。

到了京城,天气乌云密布,他心情更加沉闷。胸口堵得有些喘不上气。

他掀开帘子往外看去,街上行人很多,像是在等待谁。

他听到外面有人说,“咱们这次大获全胜,还是靠那名女将军!”

“是啊,听说是她斩下了敌军的头颅。”

他的心惴惴不安,到了家门口,直奔江漫之的院子,里面却空无一人。

桌子上只放了一张和离书,那天正是他离开的日子。

怪不得,怪不得他爹非要让他在那日出城,原来早就算好的。

他一脸愠怒,拿着和离书去找叶太傅。

叶太傅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传来的线报,留下了泪水。

叶南风推开房门,拿着和离书,质问道:“江漫之是不是去北疆了?”

叶太傅没有理会他,叶南风看着他说:“江漫之从未上过战场,北方战事如此险峻,怎能让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