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姣嗤笑:「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你干脆当她闺女好了。」

我还没说话,我妈就一耳光扇在周姣脸上,她怒气冲冲:「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霂霂是我的宝贝女儿,这个家可以没你,但不能没她!」

周姣立刻回了一耳光。

她这些年跟着学校小混混四处游荡,胳膊上纹满了刺青,整个人像个刺猬,跟她上辈子娇滴滴小公主的模样大相径庭。

「别以为你是我妈我就不敢打你,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扒掉你一层皮。」

她跟社会上小混混的神态一模一样。

我妈气哭了,在我们的升学宴上,在众多亲戚朋友面前,捂着脸呜呜地哭。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乐开了花。

闹吧闹吧,母女反目成仇,上演这一场好戏,让恶人磨一磨恶人。

升学宴不欢而散,成了一场笑话,亲戚朋友都知道我家有个偏心妈妈和混混女儿。

我妈在众人再也面前抬不起头了。

而我和小姨的关系却迅速升温了。

她是个不婚主义者,这些年一直独居。当年小姨的成绩很好,还考上了大学。不过在外公外婆和妈妈的操作下,她的录取通知书被撕碎,只能早早外出打工。

我常带着高一的课本去找她,我遇到不会的题就问她,每次她的眼中都异彩连连。

如果当年她上了大学,她现在该是多么光彩逼人。

一次她讲完题,我试探着问:「小姨,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该在大学里发挥自己的光芒,你为什么不试试成人高考呢?」

她愣住了:「我这么大岁数了……」

我打断道:「可人生只有一次,我们总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只要是有梦想的人,大学都会包容接纳。」

她眼里晶莹剔透的,是泪水。她定定地看着我,然后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人把手搭在一起,小姨有些不好意思:

「霂霂,小姨和你一起考大学。」

高中的生活日复一日,每天都是埋头学习,我的成绩比上一世更好。

每次课间我去办公室请教老师,一帮老师就围着我观光:「呀,这就是清北种子选手,长得还挺俊。」

一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后来直接笑笑回应。

期末时各个学校都要开家长会,我妈在家又是搭配衣服又是化妆,拉着我给她出主意,等她光鲜亮丽地收拾好了,周姣吊儿郎当地出现:

「哟,穿的这么好看,你咋知道我今天要开家长会?」

我妈脸一拉:「谁给你开家长会,我给霂霂开,你算什么东西?」

周姣也把脸一横:「怎么,周霂是你女儿,我就不是?」

上一辈子我也问过这一句话,我妈怎么说来着?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也配当我的女儿,拉出去你我都嫌丢人!」

她还是原封不动地说了这句话,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