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就这样变成了现实。
暂时定了一个小时的课程,中途休息了一会儿。
高与薇直冲书房,双手狠狠拍了一下书桌。
“发什么疯。”高曜云揉了揉眉心。
“啊呜呜呜,哥,我不行了。何老师太温柔了,我好笨啊,怎么都学不会,我太对不起他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春游买得武士刀呢?我要切腹自尽!我对不起何老师的温柔啊。”
“回去乖乖上课。”
“不要,嗯,不要嘛。”高与薇抱住了他哥的胳膊,“哥,你去旁听吧,你的陪伴就是对我莫大的鼓励。求你了,哥。”
高与薇又悄悄说话,“偷偷告诉你,何老师戴金丝眼睛真得超斯文……温柔的。”
高曜云揉了揉太阳穴,在高与薇的软磨硬泡下起了身。
专门开辟的琴房里响着好听的乐音,好像将高曜云又扯进了回忆里。
那时候景寒素借学校里的钢琴房练琴,高曜云就会偷偷在门外听,被逮了个正着后,就直接光明正大地在琴房里听了。
“是你呀。”
现实和过往恍然重叠,让高曜云觉得如梦一样。
何灼确实带着金丝眼镜,微笑起来衬得整个人很温柔。
明明和他的白月光一点都不像,他的白月光才不戴金丝眼镜装斯文禁欲呢。
“她让我来旁听,可以吗?”高曜云挪开了视线。
“可以,那看来我得更加努力了。”何灼走进了琴房,开始了教学。
只是简单的认音阶,虽然高曜云自己也懂这些,但他依旧不知不觉就听入迷了。
声音清晰,必要的时候显得或严肃,或活泼,互动也很好,不是自顾自地讲。
何灼一定是个很好的老师。
他的白月光就不这样。高曜云想,他的白月光学习上好多事情都要他教的。
“今天就先上到这里吧。我想我还要和家长再聊聊。”何灼收拾了谱子,擦干净了黑板,目送着高与薇出门,看向了高曜云。
“怎么了?”高曜云问道。
“如果下次你还来听的话,我为你准备一首钢琴曲。”何灼说得认真。
高曜云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要说与薇她没天赋之类的呢。”
何灼笑了,“我教得问心无愧,工资照付哦。”他眨了下眼。
“何老师有些自私的嘛。”高曜云忍不住也笑了。
他的白月光就不会这么庸俗地提起钱。
何灼摘下了眼镜,回答道:“那高先生也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的白月光言辞也不会这么犀利。
其实高曜云挺想去何灼那里听听他为他准备的钢琴曲的,可是又觉得这些时间不够,得让何灼再准备准备,于是一拖再拖。
今天上午,高曜云就接到了高岭——他爸的电话,说他旅游回来了,还给杨环瑜带了稀奇古怪的花种。
一家人都去接机,何灼在杨环瑜的热情邀请下于是也去了。
高曜云还特意和他爸说了,到时候会有一个和景寒素长得很像的人,但不是景寒素,不能把人弄错了,又让何灼尴尬一回。
高岭拎着行李箱,雇的一个保镖也跟着。他看见何灼,眼睛一亮,乐呵呵地打招呼,“寒素回国了?你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早点回来看看你啊。”
高曜云无力捂脸。
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高岭看着自己儿子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
“哦,对对对,不是寒素,是何灼,对吧。看我这脑子。曜云还特意和我提过呢。嘿嘿,我给忘了,抱歉哈。”
“嗯,高先生好,我是何灼。”何灼彬彬有礼地回答着。
车上,何灼和高曜云并排坐。
车前幽幽传来高岭的声音:“寒素啊,你在国外过得好不好?怎么也不和曜云常联系呢。他可常常念叨你呢。”
何灼看了高曜云一眼,高曜云迅速出了声:“爸……”
“哎哟喂,瞧我,老眼昏花,头晕脑胀,又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啊小灼。”
“你们都挺喜欢景先生的,我要是有机会,也想见见他。”何灼道。
“对啊,寒素这小孩人挺好的,乖巧懂事,比一般男孩子好,不调皮捣蛋。”高岭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还把水龙头冲掉了,一说就停不下来。
他说得越是多,高曜云就越是坐立不安。可是打断又觉得自己太做贼心虚了。
“高先生,长途跋涉,一定渴了吧,来,喝水。”何灼竟是先打断了高岭,拧开了瓶盖将水递了过去。
“嘿,小灼也好。怎么和曜云认识的呀?”
高岭把话题扔给了何灼。
“也没什么,就是一场钢琴演奏会嘛。”
“那还真是浪漫的邂逅啊。”高岭喟叹一声。
“爸,要不睡会儿吧。”高曜云没忍住开口了。
再说下去他底裤都要没了。
现在也不知道何灼是不是还相信他是真得请他做钢琴老师了。
!啊!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目的不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