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
灯光聚集在舞台中央,在优雅的钢琴声里,高曜云不觉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泰然自若的人。
这人也太像他的白月光了。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白月光还没回国,恐怕他就要错认了。
高曜云屏息凝神地听着台上那人弹琴,满脑子却全是他的白月光的事。
哎呀,他的白月光也会弹琴,弹得可好了,肯定比台上那人好。高曜云已经从现在正飘荡的优美的乐声里穿梭到了过往。
那是稍微小一点点的舞台,也是大红的帷幕,聚集的灯光,似乎闪着光芒的钢琴,还有似乎闪着光芒的人,认真演奏的脸庞。
高曜云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乐声里了,或许是现在的,或许是过去的。
直到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他才起劲地鼓掌,接着从观众席起身匆匆离开了。
原来慕音而来的不止他一个,后台的人还挺多,不过都被拦截了。
高曜云在其中算高挑的了,抬眸看着里面,就和那弹钢琴的人对上了眼,哪怕只一瞬间。
啊!太像他的白月光了!
高曜云在心里惊叫一声,瞥开了视线,离人群远了点。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行不行,要清醒一点。
可是真得好像,再看一眼。
“这位先生?你找谁?”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看高曜云在门口徘徊,久久不去,于是问道。
“嗯,咳。”高曜云压了压兴奋的情绪,“我想找那位弹钢琴的先生聊聊。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哦,何先生,何灼。”
闻言,高曜云倒像是松了口气。
工作人员转身进去。很快,熟悉的人影就露出脸来,带着微微的讶异,还没开口,就被紧张的高曜云打断了:“何……先生,钢琴,弹得不错。”
一个习惯。高曜云和陌生人说话就几个字几个字断断续续的吐,看起来很高冷。熟了以后估计才能听到完整的话。
何灼低眉笑了笑,耸了耸肩,“谢谢。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高,高曜云。幸识幸识。”高曜云偷偷抹了把手心的汗才伸出了手。
“高明曜云门,好名字。”何灼赞到,回握住了高曜云的手。
他这一句夸赞却直直落在了高曜云心上。
天啦噜!他的白月光也是这么夸他的名字,这…这……太巧了。
高曜云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和他的白月光“搭讪”,他的白月光好像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呢。
“高先生?”一句疑问,将高曜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高曜云才注意到他还一直握着何灼的手,急忙松开了。
“嗯咳,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没事。高先生找我什么事?”何灼安抚性地笑了笑。
呜,笑起来也这么像我的白月光,夭寿啦!不过我的白月光笑起来更乖巧腼腆可爱。
对啊。高曜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神差鬼使来找何灼了。
他愣了愣,即兴发挥,找了个借口,“就,我妹妹,想学弹钢琴,何先生愿意教吗?价格好说。”
希望妹妹懂点事。
“我刚来这边,还没落脚,不知道高先生……”何灼表现出犹豫的样子。
高曜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一楼二楼房间随便挑。”他说完,还有点尴尬地瞥开了视线。什么啊,自己是在炫富吗?
何灼笑了,“既然高先生盛情款待,我就不客气了。”
这点就没有他的白月光好。
高曜云想。
他的白月光给什么东西都要推脱好几遍,哪里会这么痛快。
不过痛快还挺省事的。
等等……看着何灼弯腰进了车,自个儿云里雾里的高曜云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他家好像没有钢琴。
没关系不慌。
高曜云悄悄让司机调车去了“琴音会”,一家专门卖钢琴,修钢琴,定制钢琴的地方。
“何先生,什么类型的钢琴,合适一点?”车上,高曜云问道。
“唔,都可以吧。高先生可以等妹妹练习的差不多了再送一架好的。”何灼回答到。
“那何先生先陪我去看看吧。”
反正头都调了。
“好。”
路上,高曜云不时瞟向何灼,思考着什么。
像,真得像。
何灼……他的白月光叫景寒素,两者一听就不搭噶。如果一样的姓,他都要怀疑是不是白月光的同卵双胞胎兄弟了。
侧脸也好像。
高曜云又想起了他的白月光,那看向窗外的眼睫轻颤,似乎永远带了点淡淡的忧伤,思绪永远都是漂浮的。
但是何灼不一样,是带着愉悦的,嘴角微上扬,好像还脑海里放歌一样,眼里划过窗外的景色。
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