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对不起,我与宴哥......如果惹姐姐不高兴了尽管说,我可以不要什么名分的,宴哥救了我,我只是个弱女子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最后能为宴哥留个后已经是我此生莫大的福分了。我只求姐姐留我下来生完孩子,我保证生完孩子就走。”楚依依忍不住突然对着苏锦啜泣道。
楚依依一哭,本就生得如花似玉加上有孕在身甚是惹人怜爱,苏锦还未说一个字在祝家女眷中就成了不明事理,不够大度,连丈夫唯一的遗腹子都容不下。
“呵呵,怎么会不高兴呢。”
前世苏锦确实不高兴,在祁国未娶妻先纳妾是犯了婚法的,更不要说是正妻未娶妾室连孩子都有了的事情。
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楚依依身份低微,说是戏子出身,将军府这样的门邸根本不可能迎这样的人进门,连当妾的资格都是破例了。
所以才会着急把她迎娶进将军府,一半打着冲喜一半为了能合理的安排祝宴的孩子入户籍吧。
当时她才多大,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死人,还没从没体验过书中缠绵悱恻的情情爱爱,就要守一辈子寡的惶恐不安情绪走出来,就被迫要接受从未谋面的短命夫君在外养的妾室及他们的孩子,苏锦当然是无法接受的。
她不能接受却也无法阻止楚依依成侧室,生下儿子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的事实。
女子出嫁从夫,一切以夫家为主,苏锦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原想既是不喜不见不闻就好,却不想楚依依不是个善茬,仗着跟祝宴有过一段,还有儿子傍身里里外外有意无意的**她,把那孩子教得目中无人,从没叫过她一句母亲。
孩子是记在苏锦名下的,按规矩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妾室去教养孩子,偏偏当时苏锦心里有道坎儿,不喜那孩子任由他亲生母亲去管教,可惜一个楚依依不会教育孩子,又因他是祝宴留下最后的寄托了,祝家所有人都宠着他。
宠坏的结果就是在外惹事生非、欺男霸女最后闯了大祸把自己命整进去了,当时的将军府已不复往日风光,根本保不住他。
想到这些,苏锦内心感慨万千。
是她以前糊涂,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捡一个儿子有什么不好的。只要把他**好了,往后她寡淡的人生不就多了一个贴心小棉袄吗?
“妹妹你就尽管安心住下来,既是夫君的孩子我自然也会尽心尽力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的。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夫君呢,有时间妹妹你可以跟我说说关于夫君的事啊,我想多了解了解他。”苏锦牵起她的手笑眯眯说道。
“姐姐你......”楚依依错愕,瞪大眼,眼眶中蓄意的一大滴泪掉下。
“好啦,有孩子是件喜事,瞧瞧这泪珠子怎跟不要钱似的,少哭哭多笑笑,对肚子里的宝宝才好知不知道。”苏锦温柔的替她抹去泪水。
不对劲,是他们不对劲还是她不对劲?
正常女人面对这样的事不说大发雷霆,最起码也不会给某人好脸色的吧?
现在这幅宛如亲姐妹的画面是认真的?
“表嫂,你真的不介意?”一粉衣面容娇俏的女子讶然道。
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他们在这的都是女人,都有想过,要是她不接受,该怎么劝她说服她,压着给她讲规矩。
“当然,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苏锦没有犹豫的坚定说道。
“我与夫君的缘分太浅,往后怕也无法为他留下子嗣,现如今依依来了又怀有夫君的骨肉,也算是老天开眼了,我在心里也踏实多了,对得起祝家的列祖列宗了。”
苏锦说这话时略带伤感,一下子把所以人的情绪拉了进去。
祝夫人王鹃舒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我也便放心了,宴儿他能娶到你这般通情达理的女子......终是他没那个福分。”
“母亲莫要这样想,我能嫁给夫君才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夫君是祁国英勇善战的将军,是守护天下人的大英雄,能与他结下一段姻缘我无怨无悔,相信往后夫君的孩子也能成为像他那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她前面说的话就够让人吃惊了,没想到她还能说出这番更深一层的话来,属实让人完全没有料到。
很难相信如此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有才有貌的女人居然是商人家室出来的。
商人在大多数眼里都有一个刻板的印象——唯利是图的小人。
他们也没指望这嫁过来的女儿能有多上得台面,明事理。
“好,好,好。”祝夫人连道三声好,对这新进门的儿媳不仅高看了一眼,同时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祝宴跟苏锦的婚事是以携恩图报换来的,当年她大病一场寻药无果,祁都有名的商人苏富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差人送来了救命灵药。重恩情的祝向松便被那老奸巨猾的狐狸套路进去,把儿子“送”了出去。
她一直反对这门亲事,想要找个合适的方式退掉,谁知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宴儿没了,就算退掉亲事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守寡,而他的遗腹子不能无名无份的遗落在外或者名不正言不顺的当私生子。
王鹃她承认她有私心,但最开始也不过是苏富先算计他们将军府的,她不过什么也没做仅让人履行婚约罢了。
“你是个好的。”跟她那爹不同,以后在其他方面多补偿补偿她吧。
“往后依依的孩子记到你名下,由你教导我也放心了。”
王鹃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原本还担心她身为正室会苛待了他们母子,但是现在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苏锦是个好孩子,观眼识人心,她的眼神太干净太真诚,不掺半点旁的心思,王鹃活了几十年相信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楚依依被安排在了碧落院里,是原先就准备留着祝宴纳妾所住的地方,与正室的听雪筑仅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