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事心中一紧,不敢再想,一溜烟跑去禀告老夫人。
——
主院。
老夫人用过茶点,懒懒的倚在躺椅上,听马管事说完,末了冷哼一声。
“真是丢人现眼,她当侯府是哪里?她在街边坑蒙拐骗的算命小摊吗?”
老夫人面露不屑。
“不必理会她,日后就将她拘在府上,我多花些心思严格管教,有我看着,她掀不起什么风浪,也休想影响我的孙儿分毫。”
一旁为老夫人**的嬷嬷接话。
“奴婢还觉着怪呢,老夫人为何这般重视这大房的丫头,还将人聚起来带她认认,何不直接将人捂着,过两年远远的嫁了,只当没有这个人,也免得您劳神费心。”
老夫人不耐烦的扶额。
“若非青州知府来信,我也懒得做这些场面事,现在有外人知道这丫头回来了,需做个样子给人看,否则坏了侯府礼数,惹人耻笑。”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着今日的机会,将人聚集起来,狠狠的逼我这长子一把!”
老夫人眼中闪过狠厉。
嬷嬷见老夫人动怒,忙将茶水端给老夫人,岔开话题。
“奴婢倒是好奇,大**怎么有能耐让青州知府代她写信。”
“能耐?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能有什么能耐,无非就是靠那档子事,不干不净的,让她踏进宅子我都觉得脏了门楣。”
老夫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马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等二人说完提了一句。
“老夫人,人在偏厅等着。”
说罢,马管事恭身垂首,静待老夫人示下。
“且让她候着吧,待我午睡起来,你再通传府中各房。”
老夫人想了想,末了又补了一句。
“等最后人都齐了,再通知大房的人。”
马管事闻言,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扶着嬷嬷的手,躺上床榻,养精蓄锐。
偏厅。
桑知将铜钱收回袖中,眉头紧皱。
她原以为这些功德折损了,消散于天地间了。
但方才掐指推衍,虽见侯府有小人作祟,致使整体运势暗淡,但并不会令功德折损的如此厉害。
稀罕了。
这泼天的功德去哪了?
蓦地,桑知抬手,以符篆为介,指尖轻捻,撷取空中游离的一缕功德之气融在其中。
不料,那符篆脱手,凌空盘旋一周,竟无端自燃,顷刻化为灰烬。
“咦?”
桑知不禁轻叹出声,眸中闪过一抹讶异。
这功德居然没有消散,至今仍在府上!
只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吸纳了。
这倒是有趣。
是谁吸走了府上的功德?
这世间难道有可以吞吐功德的物件?
真是闻所未闻。
桑知压下疑惑,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可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干脆闭目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桑知蓦地睁开眼。
下一刻,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老太太走进来。
瞬间,侯府像活过来一般,说笑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马管事,你刚才说大丫头回来了?在哪呢?带过来让我瞧瞧。”老太太声如洪钟,一进门就说道。
老太太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虽然拄着拐杖,但步伐稳健有力。
她的目光落在桑知身上,却又状似无意的移开,高声道:“人呢?马管事?咱们大丫头可是侯府**,你可别糊涂的看花了眼,把那讨饭的乞儿给带进来了。”
桑知面上淡淡的,对老太太的为难并不意外。
她知道老太太对她不喜,准确来说,是对她的父亲一脉十分不喜,让她等这么久,也定是这老太太的手笔。